,養傷的人也要多多吸收維生素才能儘快恢復健康。裴老已經好幾天沒去醫院了,拉著慕容輕很是不放心地囑咐了好些話,直到方姨提醒他飯菜要涼了才依依不捨地放他離開。
從裴老家到醫院隔著半個城區的距離,大中午的,路上有點兒堵車,慕容輕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他沒怎麼來過醫院,對醫院的佈局也不瞭解,問了好幾個人才搞明白“住院部”跟一進大門的門診大樓是分開的,還得繞到後面院子裡去。
慕容輕很不喜歡醫院裡瀰漫著的消毒水味兒。慕容賀病重的時候房間裡就是這種沉悶嗆人的味道,慕容輕不願意再度回憶起那種壓抑煎熬的感覺。還好這裡的走廊很寬,玻璃窗也很大,明亮的光線沖淡了醫院固有的慘淡森冷的感覺。
裴戎的病房在六樓,雙人病房,條件還不錯。靠門一側的病床空著,靠窗的那張病床上支著床桌,上面放著一個膝上型電腦,裴戎裹的像個木乃伊似的靠在床頭,皺著眉頭不知道在看什麼東西。孟軻坐在窗臺上擺弄手機,像是在發簡訊,兩個人的表情都挺嚴肅。
慕容輕兩隻手都拎著東西,也沒法敲門,正想咳嗽一聲示意一下,就見病房裡的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抬起頭看了過來,警覺的目光裡帶著針尖似的鋒芒,竟然出奇的相似。
慕容輕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病房裡的兩個人齊齊愣了一下,裴戎臉上緊繃的線條鬆弛了下來,變成了一個略略有些驚喜的笑容,“小七?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剛到家的。”慕容輕輕抿了一下嘴角,他好久沒見過裴戎了,心裡也是挺高興的,“我去看裴老才知道你住院了,到底是那裡受傷?大夫是怎麼說的?”離得近了一些,慕容輕注意到裴戎臉和脖子露在繃帶外面的面板上都佈滿了紅紅紫紫的傷痕,像是被什麼東西刮傷了似的。左邊的眼角還青腫了一塊,眼睛都被擠得變小了。
孟軻也回過神來,連忙從窗臺上跳了下來,“慕容老師,你怎麼來了?”說著快步走過來,從他手裡接過兩個大袋子。
“我是去看望裴老,”慕容輕把手裡的袋子遞給他,“剛巧方姨要過來送飯,我就給你們順路帶過來了。”
“還有水果,”孟軻拎著袋子叫了起來,“好大個的石榴啊。”
“從臨潼帶回來的。是當地的特產呢。”慕容輕帶著一絲笑微微的表情說:“等下你們嚐嚐看好不好,好的話下次我再多買點兒。裴警官的傷怎麼樣?”
“皮外傷,沒事。”裴戎把筆記本扣上放到枕頭旁邊,拍了拍床邊的椅子,“過來坐。你剛從我家過來?我爺爺怎麼樣?”
慕容輕想起裴老那副憔悴的樣子,心裡暗暗嘆了口氣,“他挺好的,感冒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就是擔心你。”
裴戎挺苦惱地嘆了口氣,“我不敢讓他過來,看見我這個樣子,他更得擔心了。”
慕容輕指了指他眼角,“被打的?”
裴戎笑著搖頭,“別瞎猜了,就是點兒外傷,這都快好了。”
他既然不說,慕容輕也就沒再追問,見孟軻正一樣一樣地往床桌上放飯盒,便起身拿了臉盆去水房接了半盆水,端到病床邊給裴戎洗洗手。慕容賀臨終前的幾年身體一直都不好,慕容輕天天陪在主屋,照顧病人這一套程式熟的不能再熟了。只是他做起來雖然無比自然,裴戎卻被他嚇了一跳,他印象中的那個慕容小七是個連家務活兒都不會做、寧可餓著肚子也不肯自己動手去做飯的懶傢伙,他居然會照顧人?
慕容輕有些疑惑地抬眼看他。洗個手而已,他愣什麼神呢?
裴戎連忙有些把手伸進水盆裡。盆裡的水居然是溫熱的。裴戎不知怎麼,心裡咯噔一下,莫名的就有些不是滋味起來。他這邊雙手剛剛離開水盆,慕容輕已經把毛巾遞到了他手邊,距離和位置都恰到好處,就好像同樣的事情他已經做過了千百遍一樣。這個不經意的小動作越發加深了裴戎先前那種不甚自在的感覺,他不由地聯想起了慕容輕說過的“跟慕容家感情不好”的話來,難道他在慕容家的時候,一直以來乾的都是伺候人的活兒?
這天殺的慕容家太TMD欺負人了!
裴戎想起手裡那個報上去之後遲遲沒有動靜的案子,眼底一片陰戾。
慕容輕沒有注意到裴戎在想心事,他和孟軻洗了手一起圍著床桌坐了下來,。飯菜都已經擺了出來,除了幾道小菜,還有一份海帶排骨湯是專門給裴戎燉的,裡面好像還放了藥材,聞起來一股子怪兮兮的藥味兒。慕容輕和孟軻都不樂意喝,裴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