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天早該餓了吧?飯菜都是剛上桌,趁熱多吃點。”
“……”聞言,辛訓陽不禁懷疑對方是不是下毒了。要知道,從他跟辛國禮相認的那天起,就從沒見辛夫人對自己露過一絲笑容,更別提如此詭異的關心。
沒注意到辛訓陽的驚詫一般,辛夫人又笑著對陸星熙說:“小陸也別客氣,以後這也是你的家了,愛吃什麼自己動手。”
聽不下去的辛國禮一巴掌把筷子拍到了桌上。
“什麼叫以後也是他的家?!他算什麼東西……”
“你愛摔東西的習慣怎麼這麼多年就沒點轉變呢?”不慌不忙地打斷辛國禮的話,辛夫人慢悠悠地抿了口酒,勾起唇角,“不就是兩個年輕人談戀愛嗎?都什麼年代了,就算物件是同性,也沒什麼了不起的。我瞧著小陸就挺好,聽說還是很厲害的技師吧?那對訓陽的幫助可大了,其他人哪兒比得上。”
總算明白此時是什麼情況的辛訓陽,默默地扶正自己的下巴。
比起辛訓陽或者他的母親蒂娜,在私生子這件事上,辛夫人最恨的毫無疑問就是與自己結髮多年的丈夫辛國禮。以前因為自己生出來的孩子沒有騎士的基因,辛訓陽的表現又確實很不錯,她沒法宣洩自己的怨氣,如今終於看到事情的發展脫出辛國禮的掌控,如何能不好好把握住機會奚落一番?
反正被炮轟的不是自己,辛訓陽樂得坐山觀虎鬥。而且,就算辛夫人說的這些話主要目的是刺痛辛國禮,可內容對他而言,卻是比辛國禮說的要中聽多了。
被辛夫人句句話踩中痛處的辛國禮終於忍無可忍地跟她吵起來,一頓家宴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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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地擦著頭髮上滑落的水珠,辛訓陽一邊穿上長褲,一邊側耳聽了聽樓下的動靜。
辛家夫婦倆似乎終於吵累了,整棟房子現在安靜得掉根針都能聽見。
輕笑了一聲,辛訓陽開啟浴室的門走出去,卻在門邊的地板上發現了一“坨”黑影。
“憶初?”
等人等到自己睡著的辛憶初聞聲抬起頭來,揉著眼睛道:“二哥,你終於洗完了啊……”
“有事嗎?”看到辛憶初,辛訓陽心裡的快意減少了幾分。要說這棟房子裡面無辜受牽連最嚴重的,就是眼前的少年了吧?今天辛家夫婦吵得這麼激烈,以往被大家默契地掩藏在水面下的負面情緒被一股腦地傾倒出來,他不禁懷疑,辛憶初等在這裡,是不是因為承受不住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波。
結果迎著辛訓陽疑惑的目光,辛憶初卻是從自己睡皺的衣服口袋裡逃出來一對鑰匙扣。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辛憶初道:“我之前都不知道陸大哥跟你的這層關係,一般來說,這種時候當兄弟的應該要送點禮物吧?”
辛訓陽啞然地看著那對卡通的機甲鑰匙扣。
良久,他才有些猶豫地接過來,“謝謝,挺……可愛。”
辛憶初開懷地笑眯了眼道:“你不嫌棄就好了。那麼,晚安,記得幫我轉告陸大哥,別忘了他答應我的,明天幫我改圖紙。”精神很好地用力揮了揮手,少年完全沒受家裡沉悶氣氛的影響,蹦蹦跳跳地跑了。
倒是留在原地的辛訓陽,打量著手中的鑰匙扣,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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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夢正酣的時候,忽然有雙冰涼的手鑽進被窩,攬住自己的腰,而且還有逐漸下滑的趨勢……陸星熙被激得瞬間清醒了,雙眼難得的帶著怒氣瞪向打擾自己的人。
被瞪的辛訓陽毫無愧疚地整個人都貼到對方身上,左腿還不客氣地頂開了陸星熙併攏的雙腿,曖昧地廝磨著。他身下的熱源隨著動作不時擦到陸星熙的腿根,求歡的意圖一目瞭然,撩撥得後者的耳根都不禁染上一層緋色。
“大半夜的,你……”
“噓。”誘哄地止住陸星熙抗議的話語,辛訓陽一邊在對方面頰上接連落下蜻蜓點水般的吻,一邊道,“我們都多久沒好好‘溝通’一下了,你忍心這時候說煞風景的話嗎?”在戰艦上的那段時間,別說這種程度的親密接觸了,他就連吻都沒蹭到幾個。雖然一直沒表現出什麼異樣來,但其實早已憋得煩躁。
其實也有些懷念對方懷抱,陸星熙幾乎都要同意了,但……
“這裡不方便。”
這棟小樓裡面,此時除了辛國禮跟辛訓陽,不知道還住了多少個騎士。考慮到騎士們那異於常人的耳力,和房間平凡不過的隔音效果,陸星熙覺得在這兒纏綿,就跟被人公然圍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