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病態。
“柳……”琉淵剛想稱他柳大人,又怕他不高興,便關切問道:“你臉色不好,可是身子不舒服?”
柳夙羲提步出了門,再轉身將門關上,“不過是沒睡好,沒甚大礙。”
只是那樣子並不像沒睡好的摸樣,琉淵看著他,“那你再歇歇,我們晚點再走。”
柳夙羲瞥了他一眼,“不必。”說完,便向著樓下而去,琉淵看著他的背影,提步跟上。
用了早膳,一行人便啟程向著鄞州駿倪山前行。
馬車裡頭,柳夙羲倚在車壁,微微閉著眼睛,臉色依舊蒼白如紙,平日裡紅潤的唇也毫無血色。琉淵面色擔憂地看著他,他的身子因為馬車的顛簸而有些搖晃。
將包裹裡的薄毯拿出來蓋在他身上,微微闔眼的柳夙羲才睜開了眼睛,那一雙攝魂的眸子對上了琉淵的,琉淵臉上一紅,怔愣地看著他。良久,琉淵抬手攬過他的肩膀,讓他靠在懷裡,柔聲道:“還是倚在我身上歇會。”
柳夙羲側臉靠在他的胸前,十分清楚地聽得到他胸腔撲通撲通的聲音,唇角勾了勾,將雙手攬住了他的腰,他應道:“那下官就恭敬不如從命。”
琉淵換了一個讓他倚得舒適的姿勢,再給他提了提身上的薄毯,便不再打擾他歇息。沒多久,懷裡的人清咳了幾聲,琉淵低頭問:“怎了?”
“水。”
聽到他說水,琉淵便鬆開了他的肩膀,伸手去取掛在車壁上的水袋,開了壺塞,給他餵了一口水。
喝了水的人又在他懷裡緩緩閉上了眼睛,臉上還是病色的白,琉淵將手掌放在他的額頭探了探,卻發覺他的額頭冰冷如霜。柳夙羲出其不意地握住他的手腕,手腕上一涼,琉淵這才反應過來,他的手也是冰涼的。
握住他的手,琉淵面帶憂色,“你身子這般冰冷,等會進了城定要看看大夫。”
柳夙羲勾了勾唇,“下官福大命大,死不了,殿下大可不必掛心。”
聽著他左一句下官,右一句殿下,琉淵皺起眉頭,“你一定要與我這般疏離?”
“不然?”柳夙羲從他懷裡離開,看著他道:“你是君,而我是臣,君臣有別,這點殿下該是比下官清楚。”
琉淵的眉間越皺越深,“你這是故意氣我。”
“有?”柳夙羲挑起眉,依舊冷著一張臉。
琉淵看著他冷漠的臉,心裡不是滋味,這些天他就一直在賭氣。但是柳夙羲變得這般淡漠他也是知道緣由的,或許他把話說清楚之後,他便能像以前一樣。
斟酌再三,左右已經認定他了,琉淵也沒甚好顧及的,抿了抿唇,他道:“……那件事,我已想清楚。”
“嗯?”柳夙羲看著他,“想清楚了什麼?”
琉淵醞釀了一下,握緊了拳頭,“那晚……我,是我不對……所以……”
“所以什麼?”柳夙羲微微眯起眼睛,等著他回答。
“我……”心如擂鼓的琉淵只覺喉嚨難受,怎麼也說不出日後要跟他在一起的話,看著他,心裡莫名地緊張。
柳夙羲片開眼,一臉無謂,“若是殿下不願說那便不必說,橫豎也沒人強迫。”
“柳……夙羲。”見他又要淡漠,琉淵快速握住他的手。柳夙羲還裝作一副毫不動容的摸樣,偏過臉看著他,“怎麼?”一臉無謂。
琉淵心口起伏,嚥了咽他才道:“我想……”
後面一句還沒說完,伴隨著一聲巨響,馬車車壁上便被一隻利箭穿破,琉淵下意識將柳夙羲護在懷裡,馬車外面頓時人仰馬翻,韓煜揚聲道:“有刺客,保護殿下!”
隨後,外面便響起了刀劍相擊的聲音,琉淵立即拿下掛在車壁上的劍,看了一眼懷裡臉色還沒見好的人,若是帶著他出去必定是會受傷,他將他安置好,道:“你留在這裡莫要出去!”
昨夜受了重傷還癒合的柳夙羲此時並不能應戰,見琉淵要出去,便立即拉住了他,“你也留下。”
琉淵回頭看著他,“你放心,有我在,我便不會讓他們傷你。”而柳夙羲擔心的是他出了去,自己現下這個樣子保護不了他。
外面突然從半路殺出七八個的黑衣刺客和侍衛打成一片,韓煜在馬背上英勇殺敵,武功高強的他一人對付三人也不在話下,秋瑾一邊對付一個黑衣人,一邊問道:“竟敢偷襲本姑娘,報上名來!”
只聽有黑衣人道:“快快受死!”
未等琉淵從馬車出去,外面響起了韓煜的聲音,“快,先帶殿下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