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途堪憂地看著我。
我想應該是喜吧。
所以我和這個長得比較少年老成的小妖說:“這樣吧,你我叔侄一場,你又救過我,今後來祈福觀算命怎麼樣?香客給的錢你自己收著,想吃什麼就買什麼,平日裡包住包三餐。”
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我道:“怎麼,不願意?祈福觀的香火可是很旺的呀!”
小妖終於回過神來,撲在我身上又蹭又舔恨不能化身成一種動物,若不是我功力深厚看得出來,說不定真以為他是隻狗妖。只見他不住點頭,狂喜道:“走!走走走走!叔我跟你走!”
嗯……孺子可教,我將新來的這個妖帶回祈福觀,心中一直疑惑,他不過是隻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妖,怎麼能救我呢?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誒……他好像告訴過我,可我沒聽見,不注意聽講果然不可行啊!我還得找個機會隱晦地問一問他。
我從地靈仙廟出來又走進邱府,一個身影呼啦啦從天而降,準確無比地落在我身邊。
喏,他來了。
我嚇了一跳,簡直要把剛養好的半條命又嚇掉了。
那人,不,那妖一臉討好:“叔,你要去哪,帶上我吧。”
我淡定地撒完尿,繫好褲子,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我早知道你會跟來,所以絕對沒有被你嚇到。”
小妖說:“我看叔尿一半,突然不尿了,難道我嚇到你了麼?對不起。”
我虎著臉,一掌拍在他頭上:“我怎麼可能被嚇到,小炮子!”
小妖的老臉上長著一對不怎麼合襯的大眼睛,那雙眼蒙上一層水霧:“對不起……”
我心中一軟,牽著他走:“快跟上,錯過時辰就不好辦了。”
地靈仙消氣了,我還有一口氣上不上下不下地憋著,據說蛇妖被收了,但貢品她自己萬萬不敢動,那麼動手的一定另有其人,我也要好好收拾一下這個差點要我命的小討厭。
走過大半個邱府,在後門附近找到下人住的院子,小妖與我穿牆而入,直接走進門口寫著“李進”的屋子。屋裡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小妖知道我要幹什麼,掀開床板,開始嘩嘩嘩地流口水:“哇!好多供品呀!”
大致掃一眼,邱總鏢頭每月供給地靈仙廟的貢品基本都在這了,看來這個李進偷拿時也很忐忑,贓物還沒來得及運走,我邊替他可惜邊對那隻小妖說:“一個不留,全帶上。”
他樂呵呵答應著,將滿滿一床的貢品掃進懷裡,放不下就用腳擎著,我沉痛地拍了拍他的肩,將那些貢品盡數收進衣袖裡。
單拿走貢品好像還不夠解氣,於是我在床格上又留下幾個大字:偷貢品者生孩子沒。屁。眼。
我對身旁小妖說:“要不是你,他就是間接害我的兇手,罵他都是輕的。”
小妖看著那幾個字,臉上的表情從瞠目結舌變成喜從天降,進而邊撒嬌邊朝我懷裡鑽:“叔,我今後跟定你了叔!”
我將他推開兩尺,後脊樑骨竄起一陣冷風,或許是我的欣賞水平還沒有達到那麼高的境界,一個花白鬍子老頭渾身擰成麻花狀衝我撒嬌,我簡直淚如泉湧,忽然覺得很後悔,那天他為什麼要來救我,還不如讓我死了!
我說:“小變態,我一直都很疑惑,你小小年紀,為什麼長得……嗯……這麼著急?”
他紅著眼睛問:“叔,你這是嫌我老嗎?”
我立刻搖頭:“當然不是,叔怎麼可能像凡人一樣膚淺,我是嫌你太成熟了。”
小妖破涕為笑:“我也覺得叔沒那麼膚淺。”
作者有話要說:
☆、一窩都是精神病
小妖破涕為笑:“我也覺得叔沒那麼膚淺。”
但事實是我就是這麼膚淺。
丘總鏢頭的案子結了,修行之路依然漫漫無期,所以我一直很會給自己找樂子。祈福觀已經有很多唇紅齒白的美貌小妖,我當然不介意再添上一個更美貌的。
妖的樣貌根據自身修為及本體種類而定,本體越美豔的妖,化成人形也越漂亮,比如狐妖;倘若先天缺失,本體不夠美麗,修為越純粹樣貌也會越好。但凡事都有例外,我就是個意外。
當然,這不是我說的,是我師傅說的。
和我一同修行的小夥伴也都這麼說。
他們都很羨慕我。
可誰能理解我的苦,從化成人形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是這張臉,其後兔走烏飛,歲月更迭,我還是這張臉,誰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