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鬆口氣,轉而站在不遠處對我指指點點。
我為人雖然很低調,奈何英俊慣了,在人間也經常有人對我指指點點,我泰然自若,行走如常,哎呀!長得帥已經是種罪,又多了位這麼靠譜的父皇,真是罪上加罪啊!
我忍不住泛起微笑,繼續低調地遊覽。
轉了不少地方,初上天庭時覺得此處高不可侵,沒有人氣,如今又覺得雍容典雅,高階大氣,果然不愧是眾生夢寐以求的地方。身邊不知不覺路過一頂綠暱小轎,天庭這樣派頭的仙人多了,我甚至沒有注意轎子有幾個人抬,就走過去了。
方不出十步,身後匆匆跑來一個很奇怪的,嗯……尖耳長鼻的,不知是人是妖,還是……總之,那位生物長著一張十分正宗的豬腰子臉。他恭謹地對我說:“公子請留步。”
我未曾料想到會有人叫我,疑惑地回頭看他。
他弓背行禮,微笑道:“公子,我家主人就在轎中,只是身體尚未順遂,無法出來見客。”
我挑起眉:“哦?”
那人從袖中取出一物,赫然衝我跪下,雙手高舉過頭頂,道:“主人請公子務必收下此物。”
我被他的舉動一驚,待看清他手中之物,更覺疑惑,那是一隻拇指大的七色瓷瓶,我接過瓶,問:“你家主人是……”
轎中傳來一個聲音,輕輕緩緩,高貴溫和:“起轎吧。”四人抬的小轎利落離地,眼前這個也起身向我行一禮,小跑著轉身而去。
我猶自在原地痴傻,那一聲輕喚,猶如無數利刃直擊胸膛,心如刀割。還是一樣的聲音,還是一樣的味道,只是語氣不再天真爛漫,多了幾分城府,多了一些穩重。
我望著轎子離去的方向,久久凝視,誰知,那綠暱小轎行了幾步,也停下來,不動了。鼻頭恍地有些發酸,我自嘲地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此一別,當真天上人間,永不相見罷。
南天門口,芝麻臉大師兄生氣地不住拍我:“你說你,怎麼這麼想不開呢,好好的神仙不做,怎麼偏要去做人呢!”
鍾玉淡淡地插嘴道:“你還不是一樣麼。”
大師兄回頭怒瞪他,鍾玉撅起嘴,賭氣不語了。我連忙勸說道:“大師兄,你不要總這麼兇嘛!”
他嘆了口氣:“哎……假若哪一世你想修仙了,記得來找我。”想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行,那時我怎麼可能還會記得他。大家心知肚明,只不過有些事說出來覺得安慰,不忍心挑明罷了。
我對他二人拱手一笑:“承蒙兩位上神關照,玉疆沒齒難忘,二位保重,告辭。”說完,我拿出舉身赴清池的決然之氣,縱身躍下雲端。
鬼門關口,我器宇軒昂地對曾經羞辱於我,盤查魂魄的公務鬼員說:“哈哈哈哈!我在天庭有親屬啦,你想知道他是誰嘛!”
那鬼官擦著額上冷汗,面色煞白地磕頭道:“下官,下官有眼不識泰山,萬望上仙原諒!求上仙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吧!”
我冷哼一聲,徑自大搖大擺地向鬼門關內而去。
閻王身後尾隨一干鬼等,親自前來接見我,面色愉悅,似蓬蓽生輝。
我有後臺,腰桿硬,開門見山地說:“我要投個好胎!好胎中的好胎!我要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所有人都喜歡我!你們看著辦吧!”
冥王非常爽快地一口答應,轉身對拿著生死簿的判官道:“聽見沒有,快,快照著公子的要求,尋一個這樣的好胎來!”
判官嗯嗯答應,下手如飛,埋頭苦翻生死簿,終於找到這樣一個好胎。我大致掃了一下,王侯貴族,高官後裔,衣食無憂,美貌絕倫,正合我意。
我又被他們簇擁著上了奈何橋,打算再照一照三生石。
閻王為難地說:“這個……這個……公子,冥界有規定,上了奈何橋,身上不可帶私物,您看要不就先……”
我剛想說我沒帶私物啊!心念一轉,從懷中掏出一物,正是那隻七彩小瓶,我想著反正不讓帶,就開啟瓶塞,將裡面的藥丸盡數吞了,然後隨手把瓶扔進三途河中,道:“這下總算可以了吧?”
閻王討好地說:“好,好,可以可以,當然可以!”
我舉步踏上奈何橋,負手立於三生石前。石上依然白茫茫,一片虛無。
我正斷定自己必然沒有前世,準備喝湯投胎,腦中頓時如水入沸油,引線燃盡,轟然炸開了鍋。
陰間寶殿內,只有閻王、老仙祖與我,我心灰意冷地說:“我生無可戀,本不想再活,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