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現在他眼前,和眼前這個赤腳女孩重疊起來。
穿連衣裙的女孩子長著一張過於蒼白的鵝蛋臉,眼皮聳拉著,沒有什麼生氣。她彎腰把花貓抱進懷裡,一邊撫摸著它的毛髮,一邊站在楊簡面前,以居高臨下的姿勢問:“你是新來的?”
楊簡點了點頭:“你也是這裡的病人?”
女孩哼了一聲,露出一個譏誚的笑,隨意在他身邊坐了下來:“我叫諸星。”
楊簡繼續點頭,女孩隨手把肩膀上滑下的過於寬鬆的吊帶拉了回去,漫不經心地說:“你以後就叫我主任大人吧。”
料明在主任辦公室門口按了半天門鈴,也沒有聽到應聲。
他等了一會兒,心裡暗罵了一聲,不知道諸星是不是精神病又發了,正躲在裡面吃藥或者上吊。他的內心正在天人交戰,一個聲音說快走開讓她早點死了算了,一個聲音說要是諸星死了你也完蛋了。
他權衡了半天,覺得楊簡的治療還需要主任的協助,才忍辱負重地開啟門邊隱藏的密碼鎖,開門走了進去。
一袋貓糧丟在地上,撒得滿地都是。辦公桌上的檔案被一把推在了地上,桌上胡亂地堆放著幾條連衣裙。
料明嘆了一口氣,心裡稍稍軟下了一些。他離開辦公室開始找她,一邊找一邊退回了大廳,看見那個擅離職位的精神病正坐在沙發上和楊簡相談甚歡。
她抱著花貓正精神抖擻地在演示給貓抓癢的一百種方法,楊簡則趁空檔衝料明求助地看了一眼,眼裡在說“快來救我”。
……起碼料明當時是這樣解讀的。
料明大步流星地走到沙發前,正要義正言辭控訴主任跨級騷擾病人,諸星便懶洋洋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喲,小料回來了。”
料明不自覺站直了身子道:“是的,主任。”
這種情不自禁的條件反射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沉淪,抑或是多年上下級關係的扭曲產物?
諸星把貓放下,翹起二郎腿慢條斯理地開口問:“你的519怎麼樣了?”
料明彙報說:“已經收到訊息,派人去抓他了,24小時之內可以結束追捕。”
“行。”諸星又問,語氣像個權威的大家長,“你給我說說,他是怎麼逃跑的?”
楊簡明白他們在說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