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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車輛繞過新湖公園往北駛去,中途老闆手機還響了幾次,他看見就結束通話,嘴巴里還利落地咒罵著:“神經病。”

車廂裡在最開始的幾句無趣的寒暄過後,只剩下沉默了。這幾句咒罵反倒是氣氛更緩和了些。

老闆罵完,咳了一聲:“第二個橋墩是吧……我看見了,之後怎麼走?”

鳥人抬起眼睛望著那裡:“就在那裡停吧。”

經過這一段車程,老闆可以肯定後座那個男人和楊簡應該不是那個啥關係,既然是無主的那就可以撬牆角,他覺得鳥人長得還可以,此時就唸念不舍起來,不自覺表示出了關切:“就在這裡下,你們等一下怎麼回去啊,計程車都攔不到。”

楊簡望了一眼鳥人,鳥人搖了搖頭:“我們自己走就可以了。”

老闆看出他那副不信任自己的樣子:“喂,你們該不會是要做什麼違法犯罪的事情吧?”

楊簡連忙說沒有沒有。

“沒有那還怕什麼啊,我也沒讓你們說要幹嘛。”老闆發牢騷,“難得想做次好人都不行啊。”

鳥人猶豫了又猶豫,叫老闆在原地等著,讓楊簡攙扶著他往一側的小路走,他們穿過半人高的雜草叢,才發現裡面有一個黢黑的隧道,很窄,單車道的。

楊簡問:“就在這裡?”

鳥人點點頭:“不過隧道的路線我不知道,進不去。”

如此探尋一番,好歹心裡有了個底。他們隨即掉頭返回老闆的車上,老闆坐在那裡扔車鑰匙玩:“那接下來你們要去哪裡呀?”

鳥人低聲問:“你住在哪裡?先到你那裡去。”

楊簡摸了摸褲兜:“我住料明那裡,現在身上沒鑰匙。”

“哦哦哦!”老闆耳朵很尖,“吵架了賭氣跑出來的?沒地方去沒關係啊,去我那裡過夜也可以。”

楊簡沉默了一下,問:“老闆,要不你能不能借我們錢……”

“沒門!”老闆立馬變了臉色,“借宿可以,借錢是萬萬不可的。我家有客房,住得下你們的啦。”

見他們似乎是預設了,老闆便驅車往家裡開。

鳥人安慰楊簡說:“他們不會有事的,這麼大一個醫院難道連逃的地方都沒有嗎?……他們兩也算老江湖了,你別擔心啦。”

見楊簡點點頭,鳥人才堪堪鬆了一口氣。不過其實他的心裡也沒什麼底,這件事一看就是預謀已久的,幕後主使是誰他們都不知道,情況不一定會樂觀。

鳥人半推半扯地把神色鬱郁的楊簡拉進老闆家裡。老闆剛剛將鑰匙掏出來把門開啟,手機就又響了,他終於接了起來,一拎到臉側就大聲罵:“我X你媽,你還打!”

那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老闆“呸”了一聲就結束通話了。他把手機塞進口袋裡,楊簡和鳥人慼慼地看著他,他眼睛一瞪,憤憤不平地罵:“我真是日了狗了。”

老闆請他們坐下,好奇地問楊簡:“你那個朋友,他的翅膀不脫下來啊?”

楊簡扯了扯嘴角,搖了搖頭,沒什麼心思回答。

老闆又把目光投向鳥人,鳥人裝聾賣傻,不理他。老闆自覺無趣,“哈哈”了一聲,站了起來:“你們要不要吃點什麼……”

楊簡坐在沙發上想來想去還是很不安,突兀地站了起來,對鳥人叮囑一句:“我去料明家看看。”

鳥人“哎喲”一聲:“你有車費嗎?”

楊簡扔下一句“不遠”就走了,只留下鳥人一個人和從廚房探出頭來的老闆面面相覷。鳥人感覺到這氣氛太尷尬了,情不自禁地學著老闆的口吻說:“我真是日了狗了。”

楊簡出了小區,越走越快,走後幾乎是在街上狂奔起來。他離料明家越近,心裡就越是砰砰直跳,胸膛如同被擊打的牛皮鼓面一樣,已經不是震耳發聵的問題了,而是幾近擊破。風在奔跑的過程中呼呼地刮過,如同他和鳥人一起從高空墜落時一樣……

楊簡跑到料明家樓下,才扶住牆喘起了氣。樓底下空無一人,只有一顆光禿禿被削過的梧桐樹與他對望。他顫著手按下了密碼,拉開門踏了進去。

空調的冷氣撲面而來。

樓道和電梯裡都靜悄悄,腳步聲能敲打出回聲來。楊簡按下樓層數,兩隻手捏成拳,手心裡都是汗。他看著電梯上的數字不斷跳動,覺得自己這個樣子很蠢,但是他除了到這裡來,似乎也沒有別的選擇……

電梯門“叮”地一聲開啟了。

他深吸一口氣,踏了出去,在熟悉的大門前望見了一個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