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會喜歡搖滾之類勁爆的歌曲,沒想到都是一些柔軟舒緩的輕音樂。他聽著輕柔的音樂,看著窗外飛逝的景色,由於昨晚沒睡,不由得一陣倦意襲來,竟漸漸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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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向日是被脖子上的痠痛感弄醒的。太陽穴被硬硬的東西磕著,他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靠在何嵐的肩上睡著了。想要抬頭,卻覺得被腦袋被什麼東西壓著,他抬眼一看,才發現那傢伙竟然也靠在他頭頂,沉沉地睡著。
好近,比上次差點成真的離別吻的距離還要近。
向日連忙直起腦袋,對方也被這動作弄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他不敢看何嵐,連忙把目光移向窗外,只見外面一片漆黑,已經是晚上了。他一邊假裝看著夜色,一邊透過玻璃的反射觀察著身邊的傢伙,只見他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迷茫地四處張望。
“那個,阿葵……”何嵐終於開口。
向日以為他要說什麼,下意識地屏住呼吸,沒想到對方下一句居然說:
“你踩到我的耳機了。”
“啊、抱歉。”
他們兩個人同時彎腰去撿那小耳機,居然把手摸到一起。何嵐沒縮手,向日也愣了愣,一邊在心裡暗罵這狗血的劇情怎麼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一邊卻貪戀對方手心的溫度。
“誒,你們兩個幹什麼呢?怎麼一直貓在座位上?”
直到雲姨的聲音在一邊響起,他們才心虛地把手分開。
向日跟何嵐訕訕地沒有回答,氣氛簡直尷尬到了極點。就在這時,列車緩緩地減速,十幾秒之後完全停下。向日還以為到了哪個小站,往外一看,卻發現外面是一片壓抑的黑,一點光線都沒有。
奇怪,就算是晚上,也不至於暗成這樣吧?
“有古怪!”
保鏢們察覺到有所不妥,立即全部站起來,戒備地掃視著周圍。雲姨用手捂著嘴,一臉驚恐。一直在閉目養神的何奶奶也緩緩睜開眼睛。就連一向大大咧咧的何嵐都微微側身把向日護在身後,一副警惕的樣子。
向日的心跳在沉默而緊張的氣氛中加速起來。
列車停下來之後,周圍就陷入一片死寂。那四名保鏢迅速移動到他們前後左右四個位置,把他們幾個人護在中間,並警惕地掃視整節車廂。
向日不安地動了動身體,何嵐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手。他愣了愣,對方沒回頭看他,只默默地把五根手指□他的指間,十指相扣。
再看旁邊的雲姨和何奶奶,前者已經面容蒼白,後者雖然依然表現淡定,但也看的出幾分緊張。
死寂的氣氛維持了幾十秒後,車廂外層忽然傳來多處詭異的摩擦聲,那聲音就像有人在用尖銳的指甲刮牆,聽得人渾身起雞皮疙瘩。向日下意識地正想捂住耳朵,突然聽見身後的玻璃上“啪”地一聲,回頭一看,只見一隻粗糙的大手吧嗒在窗上,緊接著一個泛著青光、半腐爛的人臉就突然出現,嚇得他“哇”地叫了出來。
“趴下!”
何嵐大喊一聲,也不管對方有沒有反應過來,便一把抓住他的肩把他往下拉。
他們倆從座位上摔下來,硬邦邦地倒在過道上。向日的臉猛地撞在何嵐胸口,只覺得鼻樑上一陣刺痛,抬頭正想罵人,突然聽見身後“咔嗆”一聲像是玻璃碎裂的聲音,原來是那“人”把窗一拳打碎,試圖從外面爬進來。
他的臉慘不忍睹,腐爛得只剩模糊的血肉和密密麻麻的蟲子,身上的皮肉也跟臉差不多,渾身上下流著綠膿。他一邊試圖爬進來,一邊把流著綠膿的手朝二人伸去,併發出意義不明的嘶吼,向日被嚇得動彈不得,何嵐拉著他遠離窗邊。
槍聲突兀地響起,原來是保鏢們對那“人”開槍了,其中一個膽子大的開槍後直接上前去,狠狠地朝視窗踹了一腳,那“人”慘叫一聲掉了下去。
“阿嵐,沒事吧?”向日聽見雲姨的聲音。
何嵐帶著向日伏在雲姨跟何奶奶的座位背後,回答道:“沒事,你們也小心!”
剛才那“人”掉下去之後,危機並沒有解除,因為他們四周的十幾扇窗戶都爬滿了類似的腐爛的臉!
這些明顯不是人,但好像也不是鬼魅,到底是什麼東西?
向日下意識地轉頭看看何嵐,後者感覺到他的目光之後低頭一笑,又把握著他的手緊了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這無言的鼓舞很有效,向日頓時覺得一切好像也不是那麼可怕了。
就在這時,周圍的十幾扇窗戶先後被敲碎,那些“人”陸陸續續從外面爬進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