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傢伙這麼快就變心了?唐驪怎麼辦?”
向日之前向陶知竹還打聽過跟唐驪有沒有發生什麼新進展,可對方打死都不肯透露一點風聲。
“你少胡說,我對班長大人可是純潔的崇拜之情。”陶知竹立即反駁,“我看你跟何嵐才有□呢,他這幾天不在,你都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
一聽見何嵐的名字,向日竟愣了神,半晌沒說出話來。
對方又說:“哎,我聽說何嵐要轉學了,這是真的嗎?”
“……嗯,是啊,他戶口在北京,不能在這裡參加高考。”
“那怎麼不早點走啊?現在都只剩三個多月了。”
“我怎麼知道?”
“你不是他老婆嗎?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
“……你妹!”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平淡無奇,唯一值得一提的是之前遇見小女孩的那個十字街口。現在向日還是保持著每天從那裡經過的習慣。那個地方本來每天都有人換上新鮮的白色小花來祭拜小女孩。但是三天前,他經過的時候發現玻璃瓶子居然是空的。他本來以為那人很快會繼續插上新鮮的花,可一連過了三天瓶子還是空的。
那個人已經三天沒來了,這是怎麼回事?
第四天下午學校舉辦了高三年級的百日宣誓儀式。前幾天二模考試剛過,同學們都鬆了一口氣,甚至對於學習怠懶起來,學校要在同學們完全鬆懈之前趕緊鼓舞士氣。
百日宣誓的做法雖然難免有形式主義的嫌疑,在這種特殊的時刻卻能起很大的積極作用。下午在會堂裡,每個班按順序上臺喊出自創的口號,只見同學們個個鬥志昂揚,連平時對學習不怎麼上心的同學都湊熱鬧似地吼一嗓子,把氣氛炒得非常熱烈。
各個班輪流宣誓完之後,接下來按照慣例是年級主任發言的時間。主任長達三十分鐘的“簡單”發言完畢後,是學生代表講話。這次上臺的自然是在二模考試中取得優異成績的白石楠。站在臺上白石楠依然保持著一貫風格,面無表情地把準備好的三分鐘演講稿唸完,丟下一句“謝謝”就鞠躬下臺。同學們早就想走人了,因此對她精簡的發言報以全場熱烈的掌聲。但沒想到這次學校還請來了往屆的畢業生來發言,一共有五六個學姐學長,等他們輪流發言完畢,天都快黑了。
回去的時候向日在十字街口停下車,把從學校花園裡順手摘來的小白花□玻璃瓶子裡。又發現玻璃瓶子有點髒,心想幹脆幫人幫到底,便拿出自己的水壺把瓶子沖洗了一遍。收起水壺後他正打算上車,突然聽見不遠處的聲音:“等一下。”
他轉過頭去,發現一個人正從巷口走來。那人穿著便服,斜挎著一個揹包,走近了他才發現對方手上居然也拿著一朵白色的小花。
“你,認識小桃?”對方先開口問他。
向日半晌才反應過來小桃是那小女孩兒的名字,回答道:
“嗯。你是她哥哥?”
他點點頭,蹲下身去把手上的花也□瓶子裡,雙手合十,閉上眼睛,沉默了五六秒。重新睜開眼時,他說:“謝謝你來看她。”
被他這麼一說向日倒不好意思起來,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多管閒事。
見對方長得斯文白淨,越看越眼熟,向日試探地問了一句:“那個,你是楊聰學長嗎?”
他默默地點點頭。
真的是他。楊聰這個名字在他們學校可是一直以來被景仰的物件。他是三年前他們學校的應屆生,高考取得總分市狀元的成績,之後他的照片和名字就一直被掛在學校的公告欄裡。說起來,剛才的白日宣誓大會上他好像也是發言的學長之一。
“學長好,我是三中的學生,我叫向日。”他連忙補上自我介紹。
“你跟小桃是怎麼認識的?”
向日當下就為難了,總不能直接說他見到他妹妹的鬼魂了吧?只好隨口編了個謊:“那個……我是因為聽說有個小女孩在這裡發生了車禍……”
“那你怎麼知道我是她哥哥?”
“我之前每天經過這裡,發現瓶子裡的花都是新鮮的,又聽說小女孩有個哥哥,那每天來祭拜的肯定就是那個哥哥了……所以一見到你手上拿的花,我就這麼猜了。”
“花每天都是新鮮的?”楊聰有點狐疑的樣子,“我上一次帶著花來祭拜小桃的時候,已經是去年十二月的事了。”
向日也吃了一驚。就算南京的冬天再冷,一枝斷了根的花也不可能保鮮三個多月吧?難道說,還有另外的人在祭拜小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