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吻當然要留給那邊的校花姐姐啦!”
“有病!”向日終於罵道。
回到家,向日走到陽臺上探頭往下看,發現何嵐還在樓下。那傢伙站在街道對面,就在之前每天早上等他的那盞路燈下面,揮手安靜地向他告別,那表情就給之前每天放學說“明天見”的時候一樣。
向日傻傻地站在陽臺上。初春午後的陽光很暖和,透過頭頂晾著的衣服之間的縫隙灑下來,照得他渾身冰涼。
小柏失蹤
之後的那一個下午向日都在幹家務:掃地、拖地、擦桌子、收衣服、準備晚飯,手上的工作一直不停。小柏那孩子放假在家沒事幹,纏著他陪他去公園放風箏。
“小柏,你走開點,小心被菜刀弄傷了。”就連在廚房裡準備晚飯的時候那孩子都倚在門邊看著,“我都說了我今天不想出去,你跟你朋友去玩吧。”
小柏手裡還拿著自己做的彩色風箏,聽他這麼說,立馬嘟起了嘴:
“不要,小柏就要小葵哥哥陪我玩。”
“你沒看見我在做飯嗎?一會你肚子餓了沒飯吃那怎麼辦?”
小柏已經纏了向日一個下午,見他依然無動於衷,便使出必殺技,撲上來抱住他的腰,撒嬌道:“小葵哥哥陪我玩嘛,陪我玩嘛——”
向日本來就心煩意亂,被纏了這麼久此時也失去耐心,直接說:“都說了不去!”
手腕還下意識地用了十足的勁,把菜刀一下子砸在砧板上,發出“咚”的一聲,他自己都被嚇了一跳。回頭一看,那孩子果然也被嚇著了,立即鬆開手,膽怯地瞄了他一眼,然後嘟著嘴走開,把風箏有氣無力地拖在身後。
看他這副委屈的樣子,向日心裡馬上後悔起來,想去哄他。但轉念一想,這孩子實在太黏人了,等他六月份搬出去的時候,如果他還是這樣,那怎麼辦?或許這樣冷卻一下更好,到時候分開了,也不會那麼難受。
這麼想著,向日便說服自己故作冷靜地繼續準備晚飯。那孩子估計被他嚇得不輕,立馬安靜下來,也不知道在幹什麼。半個多小時之後,他把晚飯做好端到餐桌上。這時小柏已經不見人影,大概是出去找其他小朋友玩了吧。舅舅仍在工作室裡畫畫,舅母加班還沒回來。他在餐桌上留了張字條,帶上保溫盒裡的鴨血粉絲湯就出門了,打算去事務所探望杏仁。
今天栗子帶杏仁去菖蒲大夫的醫館那兒了,他知道自己可能會白跑一趟。到事務所門口的時候,他已經做好吃閉門羹的準備,但沒想到才按了一下門鈴,裡面就傳來腳步聲。是栗子的高跟鞋的聲音,應該是剛回來,連鞋子都沒來得及換。
“是你?”她開門見到他,有點吃驚的樣子。
向日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說自己是來探望杏仁的。
“進來吧。”她側身讓他進去,“我還以為是銀耳回來了呢。你知道那小子去哪兒了嗎?真是的,到現在都不見人影!”
想起之前的那通電話,他回答道:“聽他說好像今天要出去辦點私事。”
栗子沒再說什麼。
“小杏好點了嗎?”他又問。
“你自己上去看看吧。”
事務所一樓很冷清,沒有人的樣子。栗子把高跟鞋脫下隨手扔到沙發旁邊,換上舒服的棉鞋,然後把他帶上二樓。二樓也是靜悄悄的,連走廊的燈都沒開,只有杏仁的房間透出光線。
開啟房門,只見杏仁背靠著枕頭坐在床上,小蔥和豆腐在一旁照顧。他的臉色還是跟上次一樣蒼白,但至少看起來精神多了。
“小杏,你現在好點了嗎?”向日笑著問。
“還死不了。”
他怔了怔,又說:“我給你帶了點吃的,就是上次的鴨血粉絲湯,我自己做的。”
“誰要吃從動物身上流出來的黏黏糊糊的液體啊……”對方居然別過頭去嘟囔著,一臉嫌棄的樣子。
不過後來在栗子和小蔥的合力逼迫之下,那孩子還是乖乖地把湯喝完了。想到銀耳曾經說過杏仁的病需要靜養,向日也不再多作逗留,當下便告辭。走到門口的時候栗子說要送他回去,接著不等對方拒絕就把他提溜上車,一路狂飆。
還好事務所離平安街挺近,幾分鐘就到了。向日跳下車,抖抖幾乎被凍僵的雙腿,向栗子道謝。她仍騎在摩托車上,但摘下頭盔,好像有什麼話要說。
昏黃的路燈灑在她臉上,他清楚地看見她濃重的黑眼圈,想必為了照顧杏仁,她整個星期都沒有休息好吧。平時化了妝、穿著明豔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