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多次了？”克利斯覺得怒火萬丈，他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會生這麼大的氣，可是那股氣就是衝了出來，壓也壓不住。

“告訴過我什麼？”菲羅克斯眼睛幽深無比，“是不是說不喜歡我？”

克利斯盯著那雙眼睛，張張口，剛要說出來，又忽然驚醒了般閉上了。

哎呀……

黑暗中有人在惋惜。

“我要你現在告訴我。”菲羅克斯的眼睛更黯了，“你說你不喜歡我，是不是真的？”

克利斯張張口，又緊緊閉上。

轉過頭，一句話也沒說。

“不許走，你說！”菲羅克斯執著地拉著他。

克利斯皺緊了眉頭。前面那顆光球已經離得很遠了。

他已經發現菲羅克斯有點兒奇怪了。

他平時不會這麼糾纏不休，最多發一通脾氣，或者緊緊地跟著自己，就算自己尋花問柳他也只是緊閉著嘴巴自己生悶氣，實在熬不住了才發脾氣。最突出的一次就是上次盜匪般的告白。但是，平時的時候，話卻是很少的。

更不會拼命地追問自己。

菲羅克斯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奇怪？

還有，他說話的方式真的很奇怪，什麼喜不喜歡的……反正怪怪的。

“你說啊，你告訴我，你回答是，還是不是。”菲羅克斯在後面幽幽地問到。

克利斯忽然一驚，他腦中不由想起沙漠中兩個大漢化為沙土的情景。

難道……

他轉過頭，就看到菲羅克斯緊緊地盯著他。

菲羅克斯覺得嘴巴都不是自己的，就是不停地問著“是不是？是不是？”

非常非常執著地想要知道答案。

他被控制了。克利斯迅速判斷出來。

看來這裡還是真言之境。

“我們走。”克利斯不再管菲羅克斯不停地叫囂，拉住他——應該說是拖著他往前走。

沒有得到答案，菲羅克斯忽然覺得很絕望，特別絕望，他覺得好像來到這個世上好像沒有意義，一切都沒有意義，感覺人生的意義都被否定了。

這股情緒來得特別突然，但是又覺得很順理成章。

他隱隱覺得自己是被控制了，可是不可否認的是，他真的很想知道答案，他一直在期盼著知道答案。

他覺得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目的就是為了遇到克利斯，可是現在，他覺得特別厭倦。

一股說不出的絕望盤旋在腦海中。

“你走吧。”他忽然甩開克利斯的手。如果他不喜歡自己，那麼存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意義呢？

反正自己本來就不是這個世上的人……

本來就不該存在的……

他隱隱覺得這個思想很消極，不該這麼想，可是內心中好像有個聲音，一直在說：算了吧，這一切都是假象，你在做一個夢，放棄吧，夢該醒了……

他提不起心防，任由那股絕望盤旋在腦海中，漸漸地將一切吞沒……

“菲羅克斯？”克利斯微微一驚。

“我不走了。”菲羅克斯抬起頭，眼睛一片寂滅。那種眼神讓克利斯心驚。

從來，菲羅克斯不管是什麼時候，不管遇到什麼驚險的情況，他的眼中都不會死寂一片，他的眼中總是閃著光，好像什麼困難都打倒不了他。

那種光讓看著的人都倍受鼓舞，可是現在……

在這個不知名的空間裡，寂靜漆黑的空間裡，他卻睜著一雙死寂般的眼睛盯著自己。

好像什麼東西在慢慢消失似的。

消失……

克利斯一驚，靠近一步，伸手抓住他手。不能再這麼下去了，菲羅克斯應該是被控制了。

“放開我。”菲克羅斯冷冷地說，“你走吧。”

克利斯不理他，拉著他往那個光球追過去。

克利斯正走著，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輕嘆，“克利斯，你到底愛不愛我？”

克利斯全身一震。

菲羅克斯的聲音很輕，彷彿嘆息一般，可是卻像一把錘子重重地砸到胸口上……難道，我也被控制了情緒？

克利斯心中一驚。

那隻被拉住的手忽然開始用鬥氣，克利斯連忙閃開。菲羅克斯迅速後退，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克利斯連忙追過去，然而四周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見。

“菲羅克斯！”他大聲叫到。

四周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