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得徵家父之意,那才不違孝道。”馳昊心想見上父親,且不說父親能否給個主意讓他逃脫這婚事,這被誣陷謀反之罪,或許父親已有辦法或洗脫的證據,只是無法向外傳遞,若能見上一面,事情也許會有轉機。
誰知二皇子並不上馳昊的當,“你父親那是父皇命令關押的,我沒權利私自讓人探他,你當駙馬之事我幫你傳話給你父親便可。”
“沒得到家父親口允可,做兒的怎能安心,微臣不敢犯那不孝之罪。”馳昊也不肯退讓。
二皇子有些急了,“你做了駙馬便有我們幫你救你父親,這才是大孝。”
“家父尚在牢中,兒女私自成婚,這如何算是孝。”
兩人僵持不下,均無法說服對方。
直到馳昊命丫鬟給二皇子添茶,二皇子只好乘氣氛緩和的空擋找了個臺階下,說他要見父親的事還得慢慢來,宮裡還有事要先回宮,臨了還不忘提醒馳昊想通了來宮裡找他。
送走二皇子,馳昊倒在床上,感到渾身無力,先前的力氣全用在應付二皇子,好幾次就想答應那駙馬之位,父親的名譽和性命才是當務之急,可就怕自己一答應便沒了退路,一想到自己和他人成親,不知怎麼隱隱約約又會想起逸中。
想了又怎樣,心裡只有恨。
第四十四章
情況偏偏越來越不如意,幾天後,馳昊得知樸將軍一家包括蕭秀也被關進大牢,罪名也是涉嫌通敵。
這是二皇子故意讓人透露給馳昊的,那日二皇子來馳昊這兒勸說無果,靖依見馳昊沒答應駙馬一事,便氣得大發雷霆,鼓動二皇子下手再狠些,多牽連幾個鄭赫忠的至交,看那馳昊急不急。
此番牽動關係甚大,也有可能弄巧成拙引起起朝內不滿,皇上若也怪罪下來,二皇子這幹人反而功虧一簣,再次失去皇上的信任。
二皇子猶豫間,靖依又鬧又催,二皇子經不住她左一句右一句的教唆,決定冒險小試一步,乘樸國盛聯絡其他將領聯名上疏之跡,先發制人,指他為鄭赫忠同堂,也有通敵之嫌,皇上竟也默可下旨先將樸府相關之人關押候審。
天漸漸轉寒,似乎要迎來入冬第一場初雪,京城的雪景和大漠相比,少了壯觀卻多了風雅情調,文人騷客對雪之偏愛吟誦,古往今來數不勝數。
馳昊從不把自己劃入文人之列,窗外之色他毫不留意,只留意到自己身上熱得難受,額頭滲出細汗,可窗外的寒風吹進,他又不禁哆嗦了一下,命人關緊窗門。
剛合上門,門外就有人稟報二公子來了,說的正是馳昊弟弟佑浩,這位平時鮮少出屋的公子得知樸家人也被關押,他與樸遠智雖不似馳昊與他們那樣稱兄道弟,但幾年隨父在外,遠智卻是他最能交談的朋友,因此佑浩對他感情頗深,佑浩深知樸家與自己家關係非淺,父親出事後,他知樸將軍一定會幫忙,可沒想到卻反受其累,心中大急便找他哥哥來了。
見到馳昊一臉病容,佑浩又不忍再開口,只是關切問道:“哥哥這身體怎又復發了?”
“小事,大概夜裡著涼了。”馳昊輕描淡寫,不願讓這個體弱的弟弟覺得家裡的支柱太脆弱而心生恐懼。
“還望哥哥保重身子……”佑浩望著下馳昊的臉,又漸低下頭目光停留在馳昊胸膛又轉向他的手,一臉憂鬱。
馳昊見他欲言又止的樣,便低著嗓音道:“有什麼事就說出來,父親不在家,哥哥替你做主。”
佑浩抬頭望著馳昊,眼裡積了淚,臉上卻是悲憤之態,“哥哥,弟弟已耳聞樸府之事,何人如此作惡栽贓,先是父親再是樸家,再往後又不知會是哪位無辜將士,弟弟雖是一介書生,體弱也罷,無縛雞之力也罷……”
馳昊最煩書生講長篇大論,打斷弟弟的話直接問:“你想怎樣?”
“弟弟要去告御狀!”佑浩說此話時竟豪無懼色,一字一句清晰得很。
馳昊直直盯了佑浩片刻,他一直以為自己弟弟是個懦弱書生,卻沒料到危難之時,他倒挺勇敢,不愧是爹生的兒子,不過這出的卻不是什麼好主意,馳昊垂下眼,淡淡道:“哥哥會想辦法,你先別輕舉妄動,樸叔叔他們就是想聯名上疏才出的事,你暫且打斷這念頭。”
“可是,哥哥……”
馳昊手一揮,“這事你聽哥哥的。”
長兄如父,佑浩不敢違命,低頭應了一聲:“是。”本想告退,突然想起一事,又問:“哥哥,弟弟又聞二皇子要招哥哥做駙馬?”
“你怎知此事?”馳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