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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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因著昨日暢談拉近了他們不少的距離,二人閒庭漫步一路閒談悠然自得回到客棧。可左右不見離燃的蹤影,衡碧有些慌了,就算狐狸是有溫香軟玉在懷,現下也該回來了吧。
“莫不是有事先走了?你瞧,這兒還有一塊玉佩。”
衡碧雙眼一眯,接過玉佩冷笑一聲:“我知道了,去疏雨閣。”
疏雨閣本是一家玉器店,珠光寶氣富麗堂皇自是不必多說的。詭異的是,店裡空無一人,兩人神態自若走進後院。
衡碧雪白摺扇一揮,朗聲一笑:“有客來訪,主人卻避而不見,這是什麼待客之道?”
妖嬈嫵媚的嗓音逐漸響起:“公子若是來買玉器的,那麼對不住,閣內今日歇業。公子若是來尋人的,那麼今日你必是有來無回!”
剎那間,十道黑色人影瞬間落於庭院內,人影周身佈滿死氣。
“你們是鬼界的人?聽聞鬼王近日臥榻在床,怎麼竟打算與天界為敵了?莫不是在鬼界待久了想到天界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凌千霽冷冷調笑,眸中卻如寒冰萬里眼神凌厲。
房內緩緩走出一位嬌柔妖媚的女子,媚如春花嬌若秋水,桃紅色的長裙更襯得她面若桃花。女子雙眸一轉,嬌笑連連:“我幽冥鬼界怎敢與天庭為敵,兩位上仙雖說是錯入了疏雨閣,疏月怎能不好生盡一盡地主之誼。”
衡碧眼角微挑,邪魅而風流:“鬼後可猜錯了,我們的確是天界之人,不過這尋人一說卻是作不得假。還請鬼後將離燃交還給在下。”
“此話怎講?那離燃欠我幽冥鬼界的情,此番不過是還債罷了。既然是還債的,這債未還又豈有放人之理?”疏月嫵媚一笑,“兩位上仙還是請回吧。”
“如此,便多有得罪了,改日在下一定登門向鬼王致歉。”衡碧摺扇一舞,銀光道道直取人性命。凌千霽金翅劍出,金光灼人,所到之處黑影即刻化為青煙。
不到片刻,就已救出離燃,幸而鬼後雖然抓住了他卻不曾對他用刑。
“慢著!離燃,我夫君如今性命堪憂,你怎能如此無情無義!”疏月雙目血紅,鬼氣森然。
“你夫君?我不認識啊。”離燃一臉不解,似乎連自己為何被抓仍是一頭霧水。
疏月目眥盡裂,撕聲力竭:“離燃,你怎能如此沒有良心?!你敢說你不認識幽憬?你敢說他沒有把護脈神珠冥煞給你?!”
離燃面色一百,身形一顫:“他……他成親了?呵呵~近千年來守著誓言想著永恆受著苦楚的只有我。我幾時變的如此痴傻了?”似是嘲諷似是詢問,透著無盡酸楚。
“冥煞珠已經毀了。他若是死了我在黃泉路上尋他便是。”平平淡淡的語言卻承擔著永恆不變的誓言,沉重而辛酸。
四百年前……
墨髮黑袍的俊朗男子微微皺眉:“離燃,當初與你山盟海誓全是我幽憬的一場荒唐玩笑,如今我早已放開,你亦不必執著。”
清麗的紅衣少年面色慘淡:“鬼王真是好手段,權勢、地位、人心,每一樣玩弄於鼓掌之間,離燃佩服。鬼王當年只是一場玩笑,而我卻失了整顆心,你說,怎麼辦才好?”
幽憬輕蔑一笑,眸中的厭惡如利劍般穿透離燃的心:“說到底不過是為了要本王補償,好,這冥煞珠能活萬物,鑄靈識,三界內再找不出第二顆。從此你我二人永世不再相見!”
紅衣少年神色懵懂,無知無覺的離開鬼界彷彿將整顆心都遺落在那裡,再也找不回來。看著掌中的冥煞珠,狠狠攥在手裡無聲哭泣。
行屍走肉般在林中游蕩了數十天,卻不想就在這林中遇上了懵懂無知的遊魂衡碧。用冥煞珠幫他重鑄肉身再聚靈識,他從未後悔甚至有些慶幸老天待他不薄,讓他四百年來不再活在幽憬帶來的絕望之中。
一聲歇斯底里的怒吼將他拉回現實“與他同赴黃泉?你想都別想!鬼後是我,幽憬也是我的!是我的!”
衡碧瞭然,那冥煞珠多半是用在自己身上了,如此說來自己算是承了別人四百年的情。按說救他的是離燃,可若放著那幽冥鬼王不管離燃怕是也活不成了,麻煩!
“幽冥鬼界的王豈是那麼容易就沒命的?只怕地府也不敢收吧。”衡碧悠然一笑。
疏月雙眸一亮:“求上仙指點,他日上仙若有所差遣幽冥鬼界必定不敢怠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