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分母呢?
我蕭雨,從來都不是浪漫主義者。
眼前忽閃了一下,我抬起頭,燈管閃了幾下便突然滅了。會議室內立刻傳來一陣起鬨聲,還有甚者用力地敲起桌子以示抗議。其它班級也傳出陣陣起鬨吆喝聲,不知哪個班的男生還學起了狼嚎,我不禁啞然失笑。
等了半天不見修好,教導主任倒是打著手電筒通知大家先回寢室,看樣子一時半刻是修不好了。眼睛開始適應會議室內的黑度,隱約可見其它人已經陸陸續續站起走人,於是我也開始收拾東西。
突然,一聲清晰得彷彿近在咫尺的聲音響起:
‘滴答’
我的手一頓,愕然地抬起頭。大家有說有笑的走了出去,但這般喧譁的吵雜聲都無法掩去這個聲響!我非常明白這不是水龍頭漏水的聲音,因為這個聲音超越了所有聲音,直接在我的大腦中清晰迴響!
難道……
‘滴答’
我將書緊緊地抱在胸前,牙關開始打戰。
‘滴答’
我不自由主地又坐回椅上,一邊哆嗦著,一邊瞪大了雙眼盯著漆黑的講臺,我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但是我卻久久收不回目光。
‘滴答’
大家漸漸的走光了,諾大的會議室安靜了下來,連門外也變得異常寧靜。所有人都走了,他們絲毫沒有聽到這個毛骨悚然的聲音,安然無恙地走掉了。漆黑寂靜的教學樓中,也許只剩下了我……和它。
我的身子慢慢順著椅背下劃,整個人都縮到了桌下,狹窄擁擠的空間卻令我有種虛幻的安全感。我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雙手死死地抱著課本,厚實的書本已經在我的手下變形,可雙手已經不聽我的使喚,只會胡亂地緊抓著什麼不敢放開。
我緊閉著雙眼,死死地咬住下嘴唇,以防自己神經質地尖叫起來。
也許它只是路過這裡……也許它並沒有注意到我……也許它只是來嚇嚇我馬上就會離開……也許……
滿腦子都在想象著不切實際的理由,心臟的跳動與大腦一樣混亂,急促的呼氣與吸氣在一片寂靜之中猶為明顯,可我無法控制這份失控的呼吸,就如同我無法控制全身心的悸悚。
‘滴答’
‘滴答’
漸漸的,我好像聽到另一個喘息聲在慢慢逼近我,當即本能地屏住呼吸。忽然一個黑影撲了過來!我沒來得及驚叫出聲便被那個黑影緊緊地捂住了嘴,然後整個人都被對方緊摟住!
“是我。”
熟悉的聲音令我當即緊緊抱住他!是袁霏!他還在這裡!
“你也能聽到對不對?你也能聽到這個聲音對不對?”
袁霏的聲音哆嗦著,卻迫不急待地向我求證著。我用力地點點頭,立刻感覺到他的雙手環得愈發之緊,在他帶有恐懼的聲音中我竟聽出了幾絲驚喜:“原來我們在隱瞞的事情是相同的!它也纏著你是嗎?我以為它只纏著我,我以為我是下一個,我害怕會拖累你,沒想到……”
“你不讓我跟著你,是因為你以為你是下一個受害者?怕連累我?”我一怔。
感覺到袁霏在微微點頭,我的喉間一緊,眼眶一下子溼潤了。不由自主地緊抓住他的衣服,緊貼的身體可以感覺到彼此的微顫與狂亂的心跳。
原來,在自己害怕得瑟瑟發抖時,身邊有個可以依靠的懷抱是這樣溫暖……
急促的心跳隨著漸漸平靜的呼吸慢慢安靜了下來,我與袁霏這才發覺不知從何時起,那個駭人的滴水聲已經消失不見了。我與他面面相覷,不敢相信我們又一次幸運地平安無事。
“它……走了嗎……?”我忐忑地小聲問道。
“我看看……”
袁霏探了探身子,突然低低的‘啊’了一聲,我急忙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誰知袁霏縮了回來,苦笑道:“沒事……只是身子麻了,全身扎得疼。”
我愣了愣,有點氣惱地捶了他一拳:“你想死是不是!嚇死我了!”
“應該沒事了……”
袁霏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拉了我一把,我這才發現自己的四肢同樣又酸又疼。
“咱們快回寢室吧。”
“嗯。”
我倆並肩走了出去,當我發覺時,袁霏已經握著我的手走了一路。我的臉微微一燙,長這麼大,除了父親外是第一次被男生牽著走……兩個大男生手牽手,感覺怪怪的……
稍稍縮了一下,袁霏的手立刻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