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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的汗水洩露了我倆的惶恐。我們順著穆木的手電光芒向講臺集中,可是步子卻十分遲緩。

那麼它呢?會不會也走過去……?

我的腿在打著顫,在我已過的十幾年歲月之中,我玩過許多危險的遊戲,無論高空彈跳還是過山車,無論請鬼還是招鬼。我喜歡那種刺激的感覺,以自己的勇氣戰勝一個危險遊戲時的得意與成就感令我深深著迷。

可是,我從未想過有關另一個世界的任何問題。

這個世界的主宰是人類不是嗎?所有的妖魔鬼怪只是人嚇人編出來的故事不是嗎?所謂的神秘現象只是人類無法理解而找出的藉口不是嗎?怎麼可能會真得存在呢?

小時候,媽媽總在我耳邊說,你不乖會有狼外婆來吃你哦!可是無數個黑夜,我瞪圓了眼睛等待窗外爬來任何一個不明物體,卻次次落空。我甚至七歲便敢拿著樹枝挑逗動物園裡的野狼,不是因為我勇敢,而是我知道我不會有危險。

過山車有著科學原理的支援,高空彈跳有著完善的安全措施,動物園的兇禽有著無法逃脫的牢籠。無論飛躍黃河還是跨躍長城,都只是在極高的安全係數下用勇氣去接受失敗的機率。所以,所謂的勇敢,只是一些人做到另一些人不敢做的事情罷了。

我很勇敢,因為我敢做。我敢做是因為我瞭解一件事的安全底限與它的危險程度,當我確認不會有生命危險時,我便會興致勃勃地去做。

可是,我從未想過有另一種變數因素的存在。

它是什麼樣的?它有什麼樣的力量?它會對我造成怎樣的危脅?我會死嗎?我能打過它嗎?我能逃開嗎?

未知,才是人類恐懼的根源。

穆木的手電緩緩掃過會議室一週,除了我們四人,沒有任何可疑的物體或影子,我暗自鬆了一口氣。

“回寢室吧。”

孔令林的聲音很平靜,也正因為他太過平靜,我可以篤定他也意識到了。

這個提議當即得到大家的一致透過,穆木再顧不上會被人抓住的危險,大開手電,四個人安靜地圍繞在唯一的光明周圍,沒人開口說話,靜寂得出奇。

忽然,幽靜的五樓傳來一個無比清晰的清脆聲音:

‘滴答’

我的腳步一頓:“你們聽到了嗎?”

“什麼?”穆木回過頭來,有些驚慌地看著我:“喂,我已經很累了,你別再開玩笑!”

穆木的聲音透著疲倦,我可以聽出他的情緒已經處於崩潰邊緣,原來,大家都發覺了……

“沒什麼,只是水滴聲,我隨便問問。”我急忙笑著拍拍穆木的肩。

“大概是實驗室的水龍頭沒關嚴吧。”袁霏不以為意地推著我往前走:“回去吧,撞到執勤的人就慘了。”

我扶著牆壁,悄悄支撐著有些發軟的雙腿。袁霏撫在我肩頭的雙手有著一絲不經意的微顫,我則藉由他手溫傳導來的熱度稍稍平撫心中的懼意,有時宿敵彼此利用一下,也未嘗不可呢。

‘滴答’

水珠滴落的聲響,清晰地迴盪在安靜的五樓,因為太過清脆所以似乎很近,但空靈的迴音又顯得很遠。

我抬頭看了看樓梯,沉默著隨大家慢慢走出了教學樓,只是,腦海中好像還在迴響著那個清盈的聲響:

‘滴答’

……

……

第二章

四個精疲力竭的人回到寢室時,已經不像溜出去那般小心翼翼,全像一陣風似地直奔自己的床鋪,驚醒了其它人。

老大迷迷糊糊地問了一句:“怎麼回事?”

不過沒有人回答他。老大動了動身子,便蜷回被窩繼續睡覺了,不過我知道明天早上的嘮叨與詢問是少不了的。

不管了,真得好累啊……當年爬上泰山再爬下去都沒有這麼累……

慢慢溫暖起來的被子將倦意一點點浸入神智,我微微地眨了幾下眼,便昏昏沉沉地閉上了眼睛。

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之間,恍惚地眯開雙眼,完全安靜下來的寢室內只有大夥沉沉的鼻息聲。屋內唯一的光亮是大門上方的透氣窗洩進的光線,睡在上鋪的我可以看到走廊灰黃的燈泡在不安定地閃爍著。眼睛的乾澀令我很快又閉上了雙眼,直至寂靜之中傳來一個清晰的聲響:‘滴答’

水聲?

模糊的意識中隱約映入了這兩個字。

是對面廁所裡的水龍頭沒關嚴嗎?好近的聲音……大概今夜太安靜了吧?從沒覺得水滴聲會如此清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