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方褀抬腳踹了曹邵賢一腳,然後自己側身輕鬆閃過。
曹邵賢沒留神腳下,一腳就被踹在地上,憤憤然。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方褀究竟在躲些什麼?
曹邵賢什麼都沒看到。
只看見方褀左躲右閃,閃開的地方牆上地上被砸出坑坑窪窪的洞。
曹邵賢張大嘴巴,方褀一個人和空白對峙。
到底是什麼,只有方褀才能看得見。
那些不讓他們離開的東西是衝著方褀來的吧。所以方褀才毫不猶豫一腳就把自己踹得老遠。方褀不是不在乎啊,是太在乎了。
方褀不著痕跡越躲越遠,曹邵賢心裡柔柔一緊,都這個時候了還惦記著自己。
曹邵賢站起身仔細地巡視。方褀所經過的地方,牆上密密麻麻都是被強力所擊出的裂縫。方褀的身影在牆體嵌入的鏡子裡來回一而再地被對映。
說來也奇怪,那些鏡子都完整無缺。
曹邵賢快步向方褀走去。方褀突然定住了,睜大眼睛看著前方。曹邵賢只是一個箭步,衝上去擋在方褀身前。
才覺得熾熱的看不見的一團火焰撲面而來,然後在自己跟前拐了彎擦過自己的耳邊,砰地又砸出了一個窟窿。被撩起的髮絲熱熱燙燙的,隱約聞出燒焦的味道了。
要不是“它”不想傷害自己,說不定曹邵賢這個時候就跟那牆一樣了。
方褀這才還魂,看見曹邵賢母雞似的的護在身前,眼裡霧霧的,恨恨推了一把,“你白痴啊!”
“我可聰明著呢。”曹邵賢轉身抵著牆把方褀圈進懷裡,“閉上眼睛哦。”
方褀乖乖地把頭埋進曹邵賢懷裡,沒有反抗。耳邊還能聽見火球襲來咻咻的聲音。
砰的一聲,在方褀身後響起。
睜開眼睛的時候,“鬼屋”還跟來時的時候一樣。做成石壁的牆,內嵌的燈光發著悠悠的綠光,空氣裡彌散的腐爛的氣息也消失了。剛才就像幻覺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牆一點也沒壞。好像什麼都沒有過一樣。
只是方褀身後的鏡子碎了。
“沒事,只是做了一場夢。”曹邵賢側過臉對方褀笑。
還牽著方褀的手。空下的左手骨節似乎擦破了皮,血珠一點一點的滲透。什麼都沒有發生,曹邵賢看見密集的攻擊卻沒有對鏡子產生破壞。顯然是有人利用了牆體的玻璃造了結界,玻璃碎了結界也就自動消失了。
“嗯……”方褀急切地盯著曹邵賢。方褀剛才走了神,他從反射的玻璃裡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是曹邵賢映上去的人影,那張臉,分明是自己魂牽夢繫近千年的臉。
玻璃碎了,果然只是幻覺。
一場夢而已,夢醒了什麼都不是了。
“走到盡頭就可以出去了。”方褀有些不對頭,曹邵賢知道方褀太會死撐了,無論什麼時候都可以裝成沒事人。等到扛不住了,面具才一點點碎掉,眼神裡空空蕩蕩的。
曹邵賢不知道怎麼去安慰。所以也沒有去問,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曹邵賢什麼也沒能看到。
剩下的一段路,大家都沒有開口。所幸很快就到了終點。曹邵賢首先跳上橫樑從唯一的天窗出口鑽了出去,隨即反身把方褀拉了出來。方褀跳了下來,躲開曹邵賢接應的雙臂。站起身安安靜靜地站在曹邵賢身邊。
不遠處是簡易搭的舞臺,下面燃著篝火,這個時候臺上的人唱歌唱岔了氣。
曹邵賢拉著方褀一路小跑擠到到臺前。
方褀眨著大眼睛不解地看著曹邵賢。臺下許多人對正在臺上唱歌的人倒喝彩。曹邵賢脫了制服外套單手撐著檯面翻了上去。音樂切成《ice box》。
曹邵賢眯著眼睛對臺下的方褀笑,然後一轉身只是一襲白色T恤黑色校服褲,看起來就很閃耀。
他一個腳步交叉雙手環胸popping力度十足,幾個摺疊做下來隨即一個托馬斯轉到方褀面前單膝交叉跪地左手搭上右肩,右手朝方褀伸出。
方褀看著曹邵賢在臺上,他握住自己指尖的熱度似乎還未褪去。他看著他,腦海裡閃過一幀一幀空白的畫面。
點點頭,任憑曹邵賢把自己拉上臺。
臺下的人被曹邵賢驚得忘了歡呼,才看一個人影被拉上了臺,才突然炸開了鍋。
《how do I say》的音樂,Usher的聲音很厚重。方褀隨即作勢向曹邵賢勾手,伸出食指向曹邵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