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王子怎麼能知法犯法。”

一聽要拔掉三分之一魚鱗，靈鳶頓時也縮了縮脖子，害怕地點點頭，只是情緒有些低落，“好吧，當我什麼都沒說過。”

嘟著嘴巴跑去靈嵐收集珍珠的盒子裡挑了一顆漂亮的黑珍珠，靈鳶手裡抱著珍珠，回頭對靈嵐擺擺尾巴，“嵐嵐哥，我先回去了，要不然我爹地媽咪又要念唸叨叨了。”

“恩，去吧！”靈嵐的面容依舊溫和，聲音也是帶著淡淡的柔和，但事實上，靈嵐此時正心跳如鼓，手心裡全是因為緊張而冒出的冷汗。只因他心虛，極度心虛。

對於從沒說過謊言的人來說，剛剛的那一番對靈鳶義正言辭的呵斥讓靈嵐心裡慌極了，只因靈嵐其實早就破了那條不可破的法則，他早就知法犯法過了，而且不止一次，要不然他從哪裡得來人類的童話書？

在靈鳶走後，靈嵐坐在梳妝檯前有些微微的失神，拿著梳子的手也無意識地一遍遍梳著本就非常順滑的頭髮，突然，不知想到了什麼，漸漸地，他臉上染上了一縷薄紅，只是轉而他眼中又露出了極度哀傷的表情，嘴唇也輕輕咬了咬。

又過了一會兒，靈嵐突然抬起頭，眼中充滿了堅定，他終於下定決心地站起來，從衣櫃裡翻出一件非常漂亮的白色小西裝，然後將睡袍脫了，將襯衫和西裝上衣穿在身上，褲子則拿在手裡。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緩緩地將雙腿變作金色的魚尾。

在游出蚌殼之後，靈嵐身影極快地消失在了深深的海底。其實靈嵐早就在很久以前還未成年的時候就偷偷溜出過宮殿，他曾經一個人游到了近海，也遇到了他的初戀。

許是永遠也忘不掉那日吧！那般的美好，當時靈嵐從海里鑽出來看到明媚的陽光，還沒來得及驚歎陽光的溫暖與美麗，他就看到站在一艘後來那人教他是“遊輪”的大船上正迎風而立的英俊男人，男人有一雙風流之極的鳳眼，眉梢眼角帶著幾分輕佻與邪氣，兩人四目相對時，靈嵐立刻驚慌地瞪大了眼睛，甚至忘了要逃跑。

然而，當靈嵐想起要躲回水中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因為他已然被跳進海里的英俊男子死死抓住了胳膊。

靈嵐轉過頭一雙眼睛溢滿了害怕，因為他從小受到的教育便是人類是最可怕的生物，他們會虐待人魚會將人魚抓起來關在水籠子裡，只因傳說人魚的眼淚會化作珍珠，而人魚的模樣太值得觀賞。

想到自己要被人類抓住了，靈嵐當場就嚇得眼淚嘩啦啦地掉了下來，但是卻沒有一滴淚是會變成珍珠的。他抬手用力去推抓著他手臂不放的男人，魚尾巴甚至都狠狠擺了擺去扇男人的腰和腿，然而，男人卻那般執著地抓著他。

“這世上竟真的有人魚！”男人的語氣那般驚歎，讓靈嵐更加害怕了，他以為他死定了，但是下一刻他卻被男人的動作弄得愣住了，因為男人竟然捏著他的下巴吻了上來。

“你做什麼！”那時的靈嵐還沒有成年，聲音軟軟糯糯的，臉也有些嬰兒肥，一張臉怒得紅嘟嘟的，看起來不像是憤怒倒像是撒嬌，立刻就讓那個男人笑了出來。

然後，男人拉著扣著靈嵐的手腕拉著他游到岸邊，頗有興致地欣賞靈嵐憤怒又無可奈何的可愛模樣。“我叫慕容燕，你呢？可愛的小人魚。”

“哼！我憑什麼告訴你，父王母后說的沒錯，人類都是壞蛋。”未成年的靈嵐還十分嬌氣，那時候可真是恨透了那個叫慕容燕的男人，但是卻也不知為何，第二天他還是心癢難耐地跑去赴了慕容燕說會不見不散的約。

就這樣一次、兩次、三次……小人魚王子慢慢地被慕容燕展現在他面前的繁華人類世界迷住了，明亮的鑽石、水晶球，那麼亮晶晶的，漂亮極了，還有各種有趣的童話書，不過最讓靈嵐驚喜的還是那些一把把在海底從沒見過梳子的式樣。

直到有一天靈嵐再次偷溜卻正巧被母親發現了，但是他父母怎麼可能真的捨得拔掉靈嵐三分之一的魚鱗，承受那鑽心之痛，所以他們第一次徇私舞弊了，只是將靈嵐關了禁閉，再也不準靈嵐出人魚王國一步，一直到靈嵐成年搬了出去。

搬出去後的第一件事，靈嵐就是又偷偷跑去近海的地方想要去找慕容燕，然而，那時距離上次見慕容燕的時間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他哪裡還能找到慕容燕，只看到一顆大石頭下放著一個玻璃瓶，瓶子裡裝著數不清的小水晶。

靈嵐將玻璃瓶倒出來，看著散落了一沙灘的那些小水晶，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最後他看到玻璃瓶底端有一張字條，連忙掏出來看。

然而，看完了，靈嵐的眼淚是再也止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