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可幾乎就在走到側面的同時,容墨忽然聽到一聲輕微的聲響,就像是液體被水槍噴出一般……
糟了!
容墨反應不慢,在察覺那暗處的東西向自己發動攻擊後便立即向旁邊躍開。打亮手電、看著那頂部已經被腐蝕掉大半的灌木叢,他有點驚魂未定:“我並沒有冒犯到它啊!”
“也許它只是想開葷了。”林夏迅速將容墨拉到自己身邊。此刻他也打亮了自己手中的電筒;既然那東西能夠瞄準就必然能夠在夜間視物,這時候再不點燈,對自己這一邊就太不利了。“快上車,它剛才鑽到洞裡去了,但可能還會再來。”
車子再度被髮動,卻在開出去不足百米處被迫停了下來。林夏下車去檢查,隨即臉色變得很難看:“這下麻煩了。”
“發生什麼了?臉色那麼難看。”容墨也下車,轉到車的這一邊。待他看到是什麼讓林夏色變,不禁連連叫苦:“不是吧?”
林夏嘆了口氣,轉過來安慰他:“這也不算完全意義上的壞事。至少我們現在知道,死亡蠕蟲的確是可以噴出酸性液體的了。”
這老式汽車有一部分暴露在外的油箱,已經被綠色的不知名液體腐蝕出了個大洞,油已經漏得差不多;當然,就算箱內留有餘油,被破壞到這個地步的油箱也是無法修補的。
現在最重要的問題,已經不是如何賠車了,而是他們該怎樣去往牧民的臨時村落——在第二天太陽昇起把他們烤乾之前。
第八章
“不如我們徒步行走,輪流推車前進?反正現在是下坡的路,暫時不會太累。”容墨提出建議。
聞言,林夏不禁用目光上下打量起容墨那明顯沒什麼肌肉的小身板來,眼中滿滿的都是不信任。但他終究不喜歡擠兌別人,在容墨察覺甚至炸毛之前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絕對不行。就算現在我們能撐上一會兒,等太陽出來之後呢?而且,”他用腳踢了一下破了個大洞的油箱,繼續平靜道:“這是什麼時候開始腐蝕的?這酸液是先前那隻死亡蠕蟲噴出來的麼?它還會不會再來?這附近有沒有它的同類?這些我們都不知道。在下面走,實在太冒險了。”
“你說得對,它可能還會再來。就算是現在,我們也得注意一下四周。”容墨有些愧慚;他知道生物自身功能的進化多是因為環境影響與生命需要,既然死亡蠕蟲確實能夠噴出強腐蝕性的酸液,那它絕對不會是素食主義者。先前他太過著急,經林夏一提醒,他也知道自己的建議行不通了。與此同時,更嚴重的問題也浮現在他的腦海中:“你說……如果輪胎也中招的話,它們是不是也會被腐蝕掉?”
林夏沒有回答他,似乎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這不禁讓容墨因為被忽視而心生悶氣。先前被那巨型蠕蟲嚇到的恐慌與此刻的不平情緒交加,直弄得他心情煩躁。雖然知道現在不是賭氣鬥嘴的時候,但容墨還是立刻打亮了手電並且直接照向林夏的雙眼:“你聽見我問話沒?”
已經習慣了黑暗的雙眼忽然被強光照射,林夏有些不適地眯起了眼睛。“你能想到的事情,我當然也能想到。我只是在想辦法罷了。”他有些冷淡地說:“你可以當作是預設。”
喂喂這種“我想到的事情你一定能想到”的說辭,隱含意思根本就是說我很蠢吧!而且那種敷衍的態度,根本和哄小孩無異!脾氣一旦上來,容墨完全不顧輕重緩急了:“你現在是在把我當小孩子哄嗎?”
“在我眼裡你就是個小孩——無論是年齡還是心性。而你現在的言行,無疑證明了我的看法沒有錯。”林夏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見容墨還要開口,便又補了一句:“時間不等人,一旦太陽昇起,你我都得遭殃。現在你是要繼續和我鬥嘴,還是安靜下來和我一起想辦法?”
“抱歉。”對方一針見血的話語讓容墨瞬間安靜了下來。戈壁的夜晚很涼,先前容墨並不覺得,現在身心平靜,就覺得這兒風力很足、吹得人直想打哆嗦,與白日的炎熱全然不同。這不禁讓他心中有了主意。
“雖然現在是旱季,但為了以防萬一,先前我租車的時候還是拿了防雨布篷。現在,它恐怕要有別的用處了。”
知道林夏和自己想到了一起去,容墨不禁笑出聲來,看向對方在昏暗之中也依舊閃著銳利光芒的黑眼睛,說道:“你打算用它來做帆嗎?然後,讓風帶著我們離開這鬼地方?”
“正是。”林夏點了點頭,走到車的後部,將大塊的防雨布取了出來:“只不過,這風向和我們原定要前往的方位不太一樣。雖然那個方向也有牧民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