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報道說在鯨魚屍體上曾發現過四十厘米烏賊吸盤留下的傷疤,按尺寸推斷那隻烏賊體長可能超過六十米。現在容墨無暇推斷他們遇上的這隻烏賊究竟體長几何,他只知道,那條觸手按長度來說,想要橫越甲板捲住船體也不在話下。
搞清楚他們遇上了什麼,容墨也明白了現在這船上的人在做的事情——他們需要把船迅速開走。烏賊的攻擊性很強,這種大型烏賊會破壞船體、吞噬船員,甚至能夠擊毀整個船隻。與此同時,這船上的人在試圖擊殺那隻烏賊。雖然打撈船吃力小、航速快,但烏賊的速度更快,即使開足馬力也未必甩得掉它。
讓自己定下心神,容墨將相機掛在胸前,從門後取出了用於意外救生的小型短柄斧別再腰後。這斧頭原本的用途是“砸”,所以刃面並不是很鋒利。但他和林夏對這船上的人來說是純粹的“外人”,他們居住的房間以及附近根本找不到殺傷力強大的事物,是以這柄小斧頭已經是他能找到的殺傷力最大的武器。
容墨走到船舷邊上,終於看清了這艘船正在試圖遠離的可怕生物。無意間看到了那隻烏賊的眼睛,他不禁又嚇了一跳:那眼珠比人的腦袋還要大上幾倍,而它浮出水面的那一小部j□j體已經像是一個光禿禿的荒島,他根本不敢想象這東西整個身體有多大。
容墨當機立斷地舉起相機,想了想又退後幾步,而後拍照;他需要照到船體的一部分作為參照,這樣才能更直觀地看出那隻烏賊究竟有多大隻。完成了這最重要的工作,他便立即伏到了甲板上。他知道烏賊有多聰明;自己使用閃光燈時,很有可能冒犯到了這狂暴殘忍的生物。
正如他所想的那樣,幾乎就在他身體全然接觸到甲板的同一時刻,一隻粗長的觸手向自己所在的位置揮舞而來,他的衣服甚至被觸手上面的長長尖刺掛住、撕裂了好幾道口子。
當那隻觸手消失在視野中後,容墨爬了起來,看著一旁被拍擊到凹陷下去的金屬房門後怕不已:如果這一下拍在自己身上,恐怕半邊身子都要被它打扁了。
林夏去了哪裡?容墨終於想起了那個不在身邊的人。環視四周不見對方的蹤影,他心中不免有點慌亂。將相機放在了一個較為安全的狹小角落,容墨持著那隻小斧頭小心地走向人聲傳來的地方——他得確認那傢伙沒出事。更何況,他始終是這船上的一員,在危急時刻總該為這船的存活出一份力才行。
甲板上已經亂成了一團。駕駛室內的喊叫透過外面的喇叭傳到了甲板上,卻因為海浪和人們的叫喊聲而聽不完全。所有人都是跑著前行,容墨甚至找不到機會上前去說一句“我能幫上什麼忙嗎?”。正當容墨有些惶然的時候,有個人從高處掉了下來、正摔在他的腳邊。
“您還好嗎?”容墨認得這人正是先前與自己交談的老人,連忙蹲身細看;這老人似乎是為了更好地出力而將袖子挽起,但卻讓他受了不少傷。此刻老人j□j在外的蒼老手臂上全是巨大的水泡和長長的劃痕,看著格外嚇人。“您被那東西弄傷了。請不要抓撓,我這就回去取針、雙氧水還有繃帶。”
“不用費事了,”老人揮了揮手,喘著氣費力道:“我知道我是個什麼情況。我左胸裡面疼得厲害,估計是斷掉的肋骨戳了肺。”容墨仍舊不死心,伸手輕輕地在老人左邊肋骨處按了按。
容墨的本意是想看對方斷了幾根肋骨、能否救回來,不想那裡已經完全塌陷了下去;他按壓的力道雖然很輕,但老人的唇邊卻溢位了不少鮮血。容墨知道這真是救不了了,不由得鼻子一酸:先前這老人精神矍鑠地在這船上行走,還關心過自己的身體狀況;不過是幾個小時,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
“說實話,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章魚;對了,你說這是烏賊。”老人竟然笑了,斷斷續續地向容墨說道:“你的小男友正在船尾幫忙,但他們用的東西不行……快去儲物室拿拋射錨……想對付這一大團軟肉,那東西才好使……”
“我明白了。”容墨立刻起身跑向儲物室;他倒是想要陪老人走完最後一程,但在這緊要關頭,時間已經耽誤不起。
捕魚船和打撈船用的拋射錨是由機關弩改造得來,彈射出的不是箭、而是連了鋼線的小型尖頭錨,主要用來拉回掉下船去、隨水飄離的事物。最初容墨還一頭霧水,但拿到了這工具之後,他才恍然大悟:烏賊再大也是軟體動物,這錨是尖的,必然容易戳進它的身體,而錨兩邊彎曲的尖頭會卡在裡面;扳動機關收回尖嘴錨時,就能從那巨獸身上扯下一大塊皮肉。
當他從船頭跑回船尾的途中,由於那烏賊再度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