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了一種尷尬、懷念與愧疚混合的詭異表情:“這是你另一個爹留下的地方,牆上的字也是他寫的。”
這下容墨更糊塗了:他另一個爹可是和自己一樣的omega,怎麼可能隻身跑到國外來研究異教?雖然這樣猜想的話,他也就知道了那根黑曜石殘破刀具的來歷……容墨想問,他爹卻停下了腳步、把他按到了椅子上,緊接著自己也坐下:“你怎麼跑出來的?”
“林夏帶我出來的。”一說這個,容墨就忍不住生氣:“你是不是覺得他比我可靠?竟然和他一個外人保持聯絡,卻不告訴你兒子我一聲?”
“他本來就比你可靠。林夏是個好孩子,工作與我又有共通的地方。和他比起來,你就是個沒長大的小鬼。說起來,”他忽然靠在容墨頸間,用力地聞了聞:“小墨,你怎麼聞起來跟被人標記了似的?”
感覺遲鈍果然是我家的傳統。容墨翻了個白眼:“我本來就被人給標記了。真是非常抱歉,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定了終身大事,但我覺得,你也不在乎這個。”
老頭忽然跳了起來,就好像腿沒有受傷似的:“是哪個王八蛋做的?”容墨有點好笑,還有點不好意思:“還能是誰,就是你口中那個‘好孩子’。”聞言,老頭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卻是完全說不出話來。
“你沒必要這麼大驚小怪吧?我總要被人標記的,比起被政府分配給完全不認識的人,我找個喜歡的人當伴侶,這不是挺好的嘛。”與容墨的雲淡風輕不同,老頭一臉苦大仇深:“他有什麼值得你喜歡的?看起來挺老實可實際上一肚子心眼,以你那迷糊的性格,被他賣了都要幫他數錢。還有,他的工作需要常在外面,他又是個‘敬業’的人,你們婚後豈不是聚少離多?”
容墨:“……這和你剛才說話的態度不一樣吧。一分鐘之前,你還把他誇得天上有地下無呢。”老頭理直氣壯地答:“廢話,我對他的欣賞只是對一位小友的欣賞,而不是女婿!我要知道他會勾引你,絕對當初一見面就把他扼殺在雪山上!”
容墨很無語,但他必須解釋:“其實是我不小心勾引他來著,發情期的時候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做都做了,總不能讓他吃了就跑不是?”老頭立刻打斷他:“這沒什麼!你等我找個比他強一百倍的alpha二次標記你!”
“得了吧,你以為我還能找到比他更好的?就憑我這德性?”容墨條件反射地維護林夏:“再說我已經是他的人了,你難道還要費精力給我改標記?林夏可是說過了,就算我後悔,他也不會放我走的。”
老頭無可奈何,只能提醒對方以前的事:“小墨,你從前一點兒都不想被標記,而且還給你爹我放過話,說只要你被政府分配給不喜歡的傢伙就要在結婚那天切掉他的……”
“停!”容墨趕緊喊停,順便把話題扯開:“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麼不聯絡任何人就跑到這個地方來?”他總不能說自己一點兒也不想切林夏那裡吧;自己打自己臉什麼的,實在太丟人了。
嘆了口氣,老頭認真起來:“具體的以後再說。我不是為了上面那隻黑狗來的,只是和它有點緣分罷了。如果剛才我和它碰面,那就是我第四次看見它了。我和你爸……另一個爸認識之前,我就見過那樣的狗兩次。在我遇到蜥蜴人之前,遇見它第三次。”
“什麼?”容墨瞪大了眼:“可是這狗就和傳說中描述的一模一樣。既然它是純粹的超自然生物,那麼那個詛咒多半也會奏效。如果你真的遇上它三次,那你怎麼沒事?”
“我已經‘死’過一次了。”對方抬了抬腿:“我可不僅僅是傷了這條腿。在這之前,我已經在醫院裡躺了一個多月。而且,就算在醫生宣佈我可以出院的時候,我身上還是有不對勁的地方;我記憶裡只有一群大大小小的蜥蜴,卻不知道它們是怎麼弄傷我的。”
“這不奇怪,我當初也被蜥蜴人弄暈過,至今也沒想起來發生過什麼。你現在除了這條腿,別的地方都沒事了?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容墨不禁擔心;他知道蜥蜴人有多麼兇殘,根本不敢問對方遇襲受傷的過程,只能改問對方傷勢如何。
“我已經沒事了,只是以後不能再像從前那樣遠行,恐怕要提前退休了。”
容墨明白這話裡的意思,反倒鬆了口氣:“這不是挺好的嘛,免得哪裡危險你往哪裡跑。那隻狗到底怎麼回事?它是一個‘物種’,還是一隻能夠活幾十年之久的怪物?”
拋開對方的遭遇不談,容墨終於發現了違和之處:自己現在十八歲,那麼他爹上兩次遇到黑犬至少是十九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