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負。“感謝仁慈的主。”說完,便念動傳送的咒語,離開了這間只有傳送魔法才能到達的密室。
“神也知道愛嗎?”米凱爾坐在花園裡的羅馬柱上,問正在石頭長凳上看書的西比爾。
此時雪已經完全融化了,花園裡黝黑的泥土裡一片青蔥的綠色。只有教會佈下生長咒的土地才能孕育出生命,其他地方就算到了春天也一樣是光禿禿的一片。
西比爾抬頭仰望他,陽光在他的身後,揹著光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當然了。”她說。藍色的頭巾下深棕色的秀髮在陽光下閃耀著光澤。“神無條件地愛著世間的一切。”
“那他也愛著惡魔麼?”米凱爾把目光放到比地平線更遠的地方。那裡一片氤氳,看不清是什麼。
西比爾偏著頭想了一會兒,說:“我想也是愛著的吧。雖然惡魔恨著世間的一切,也包括神。”
“不知道九曜現在在做什麼呢。”她突然說。然後又低下頭繼續看書。陽光明媚。
九曜往來時的路走去。剛才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夢。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口中還留有米凱爾的味道。淡淡的血腥味。
突然,他聽到一個微弱的聲音,是個孩子虛弱的喊聲。“救命——”
他心裡一凌,環顧四周。到處都是殘破的水泥廢墟和塑膠布搭起來的棚屋,卻看不見聲音的來源。正當他懷疑自己的聽覺時,又傳來了同樣的求救聲。“救命——”
他循聲找去,聲音的來源是一間格外破爛的棚屋。他撩起當作門的那片塑膠布,看到一個十一二歲大的男孩正痛苦地蜷縮在那裡。他搖了搖男孩的肩,“喂,你沒事——”
話還沒說完,一把生鏽的匕首已經□了他的胸膛。九曜覺得自己站不穩了,一伸手就抓住了棚屋上的一塊塑膠布。嘩啦一聲,棚屋跟著他的身體一起倒下了。
男孩憤憤地踹他,嘴裡髒話不斷。腹部和胸口都疼得快要窒息了。他看著男孩把米凱爾給他的斗篷和襯衫一起剝下,又脫下了他的鞋子和長褲,卻只能無力地躺在地上。胸口疼地像是要裂開了。失去意識前流雲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強者生存,這才是無限城。”
他閉上了眼睛。
反抗軍地下總部。
會議室裡聚集了一大群人。除了強哥,娜娜,文森特和子淵,這次流雲和叫阿倫的年輕戰士也來了。
“我一路跟著他往西走,看到他和一個年輕男子走到一座樓房後面。然後兩人好像因為什麼事情吵了起來,那個男人抱著他,在他耳邊說話。後來……後來……”阿倫突然吞吞吐吐起來。
沒有人打斷,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著他說後來發生了什麼。阿倫的臉紅到了脖子根。“他們還接吻了。”
沒有人注意到流雲的瞳孔驟然一縮。
“沒想到這小子天生反骨!”文森特一拳打在桌上,差點把桌子打翻。
“他本來就不是我們的人吧。”子淵把腳擱在桌子上懶洋洋地把玩著手中的針筒,“不過這批麻醉針質量真不錯。痛得滿地打滾的人扎一針也立刻安靜了。”
沒有人接話,氣氛有些尷尬。子淵又道:“偷偷勘察地形,把情報透露給教會那邊的人,然後逃跑。這麼精密的計劃怎麼看都不象是那個笨蛋能做出來的事啊。”
娜娜點頭表示同意。“我在他身上裝了竊聽器,這一個月來我從來沒發覺過他和外界有任何聯絡。”
“你沒發覺不代表沒有。”強哥眉頭緊鎖。“也許他早就發現竊聽器了所以沒有說話,也許有我們不知道的魔法途徑。一切都未可知。”
“對了。”子淵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那竊聽器現在能聽到什麼?”
“全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雜音。好像是落到西邊的一群流民那裡了。”娜娜無奈地說。“應該是九曜發現了襯衫口袋裡的竊聽器,把它扔掉了。”
“我就說這小子沒那麼簡單!”文森特怒氣衝衝地說。
“他和那個男人對話的內容呢?”子淵冷靜地看向阿倫。
阿倫說:“離得太遠了聽不清。”子淵又轉向娜娜。娜娜攤手。“竊聽器在魔法的干擾下工作不了。那個男人周圍魔力太強,那段時間裡的錄音都是雜音。”
“混帳!”文森特吼道。
“也許不過是小兩口吵架而已。”阿倫說。
“流雲你怎麼看?”強哥突然問。
流雲想起九曜逃走前的情景,搖搖頭。“我覺得不是這樣。”
所有人都沉默了。流雲看著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