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看來果不其然。”那人道,卻還是小心將孟將然扶了起來,將那藥放在了孟將然手上。
這人嘴巴太過毒辣,讓孟將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若是幾十年前,自己再年輕些,定然受不了這種帶嘲諷的話。不過他現在已經六十歲了,受夠了這人世間的苦難,這人說話雖然難聽,但是救了自己,算是自己的恩人,這些嘲諷也就能忍受了。
這人熬了四五天的藥,手藝也好了許多,藥還是十分苦,但是那種濃濃的糊味卻少了許多。
孟將然屏住呼吸,將這一碗藥全灌了進去,只覺得什麼東西衝著自己的喉嚨往上冒,一陣嘔吐感,怎麼也忍不住。自己一日沒有吃東西,倒是吐不出什麼東西來。
那人突然往自己面前遞過來一個紅色的果子,那果子大概拳頭般大小,看起來十分可口。
“這東西掛在樹上便被鳥吃了,還不如你吃了,那鳥嘰嘰喳喳吵得厲害,你比它們好些。”
孟將然自動忽略了那些話,接過那果子,紅彤彤的十分乾淨,咬了一口,滿口都是酸甜的感,孟將然只覺得自己這輩子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幾口便將那果子吃完了。
孟將然抬起頭,便見那黑衣人眼睛緊緊地盯著自己看著,孟將然看著自己的手上的果子,只剩下一個果核了……
“我以為你是全給我的,就只有一個嗎?”孟將然頓時覺得有些尷尬。
那人狠狠瞪了孟將然一眼,便出去了,孟將然想著可能是隻有一個果子,全被自己吃了,這人定是生氣了,只是不過片刻,那人又進來了,手裡拿著一個木製的水盆,水盆裡裝著清水。
那人四處看了許久,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孟將然只聽得一陣尖銳的聲響,就見那人將自己袖子撕下了半截,然後浸了水,再捏幹,遞給了孟將然。
孟將然盯著那少了一截的袖子,心中一動,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緒。
“你這般髒醜,難道還要我替你擦?”那人道,“你這臉太髒了,看著都汙了眼睛。”
“我見你日日都穿著這衣服,這衣服壞了,你以後穿什麼?”孟將然心中幾分感動,到口卻是說了這麼一句話。
那人臉色果然黑了下去,將那捏乾的布扔給了孟將然,便走了出去。
孟將然這胸口的傷好了許多,只是做起來牽動了傷口還是一陣劇痛。這幾日,本是徘徊在生死之間,這身上的髒亂就顧不得了,如今只覺得十分難受,用那清水擦了擦臉,臉舒服了許多,這身體卻還是十分難受。
孟將然擦完之後,看著手中的一截袖子,自己與這人素未相識,他不僅救了自己,還這般照顧自己,心中本是十分感動。又想著這世界上不會無緣無故的好,這人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目的,心中又有些感傷。
孟將然重新躺好,這山上的真氣許多,自己無靈根,卻是無法吸收,但是也十分舒適。孟將然突然覺得自己腹部處一動,那處一熱,這屋子裡的真氣似乎都聚集在自己腹部處,那東西竟是將真氣源源不斷的吸了進去。
孟將然看著那處,那日聽了文頤的話,如今他對自己肚子中這東西也有些迷茫,即使天行宗的男弟子是可以懷上孩子的,但是也要以真氣與丹藥造出氣膜,師父曾經也是有仙侶的,但是幾百年都沒有過孩子,自己雙修幾次便有孩子的可能性十分小,若說是活內丹,靠的是機緣巧合,幾千年來難以難以出現一次,可能性也不大,這腹中究竟是什麼,他也不清楚。
他倒寧願這是個活內丹,自行吸收真氣,若是孩子……
孟將然突然想起幼年時候自己與師父的話。
“雙修是天行宗雙修之術,但是這孕育孩子卻是夫妻之事,我畢竟是男子,卻不願意做那女子之事,我願將你作為我的孩子,我活了幾百年,也無法接受自己腹中有孩子,不過若你以後真有了喜歡之人,願意為他生兒孕女,也是情理之中。”
他孟將然是男子,無法接受自己這腹中有孩子之事,四十年前,他想著若是覺醒了,肯定會為陸流觴生一個孩子,那是因為他愛陸流觴入骨。而現在,若真有孩子,甚至不清楚孩子父親是誰,孩子的另一位父親也定是不願意有這個孩子的。
那東西吸了真氣,然後緩緩地吐納出來,入了孟將然身體,孟將然只覺得全身真氣滿溢,十分舒適。
過了約半個時辰,那個人又進來,要將那水端出去倒了。
又過了幾日,孟將然這傷口又好了許多,可以下床行走了。
他全身都是一股濃重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