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時間差做好的便當,穿著自己最好的和服坐在盛開的櫻花下,有說有笑。原本早已經收起來的春日賞櫻時玩的花牌和羽毛毽子拍都被直彥找出來帶了過來,騰蛇——銀硃還特意施了術法讓深秋的氣溫回暖到與春日相當。不管是蘭書那群來自地獄的狐朋狗友還是直司在人界的好友都一路狂歡,直到深夜,最後一片花瓣落在蘭書的衣襟上。
蘭書聽到七墨小聲唱起了剛剛來到這個國家時學會的,名為《櫻花》的童謠。
是在為那棵無名的樹送葬。
=貓與夜櫻 END=
作者有話要說: 謹以此卷獻給遼寧省實驗學校藝術樓前那棵最後還是離開的大楊樹。
大概是幻覺吧,我真的看到過樹後有模模糊糊的影子,帶著微笑陪伴我很多年。看我排隊去上入學第一課,看我當升旗手戴紅領巾換三道槓,看我換下紅色的校服穿上黑色的校服走進初中部,看我第一次帶美瞳化妝穿高跟鞋摔成狗,看我中考結束取成績,直到最後一刻。
我記得那棵樹很高很高啊,畢業的那天怎麼覺得,其實它也不高呢……
51番外…湦瓑粢姢浮�
曾幾何時,東條直彥天真的以為自己可以和藤守稔白頭到老。
家規嚴苛,可父母畢竟不可能管著他一輩子。作為東條家的長男他總有一天會接手整個家族企業,父母無力再對他的決定指手畫腳,到那時他就把稔迎娶進門。無論誰提出反對的意見他都可以霸氣側漏的說一句“我就是規則”。
然而直到他心心念唸的那人死了,連全屍都沒能留下,他才察覺到自己的夢想有多可笑。無力的人怎麼能保護珍視的事物,三年間東條財閥在新任掌權人手中快速成長,可他卻從沒笑過一次。閉上眼睛腦內就不自覺的開始想,那時候如果自己能夠再強硬一點直接把稔化為自己的保護範圍,是不是他就不會悽慘的死去。
最初的相遇就像每一個故事的開始,兩個青梅竹馬的少年同在一所學校一個班級,因為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約出校門好好打了一架。最後筋疲力盡癱倒在河灘上的兩人反而成為了朋友,每一個人都知道有藤守稔的地方一定有東條直彥。藤守稔是士族出身,但是父母雙亡,家中只有他和妹妹兩人。父母的遺產被叔叔嬸嬸侵吞,到了後來都是直彥悄悄幫他繳了學費。
那時候只是不想就此失去這個朋友。
純潔的友誼的結束是在直彥的弟弟的葬禮上。直彥十一歲的弟弟被歹徒綁架,對方要求一噸黃金作為贖金。東條慶藏憤怒的報了警,沒想到還是驚動了歹徒,直司送進醫院的時候就已經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了。東條家的主母哭到暈厥——自己傾盡心血保住的幼子沒有死在地府的通緝上也沒有死在麒麟角的反噬當中,居然死在這樣的事故里。直彥和弟弟的關係一直很親密,直司從生下來就很黏自己的哥哥。忽然間跟在身後的小尾巴變成了停屍房裡一動不動的東西,直彥差一點就崩潰了。
說到底還是個剛滿十七歲的孩子。
寺廟裡的僧人頌唱往生咒,小小的棺材蓋子即將被釘死。直彥緊緊咬著下唇不敢哭出聲,稔悄悄的握住了他的手。家神的影子在棺槨旁來回走動,直彥以為是弟弟還不肯離去。
然後,本來已經徹徹底底死了的人咳嗽了一聲,哭了出來。
才十一歲的孩子,放學後像往常一樣上了車要回家,卻被私家司機拉到個偏僻無人的地方綁了起來,餓了兩天兩夜頭暈眼花的時候又被狠狠按在水裡,結束了呼吸。
父親有錢,他有什麼錯?直彥不明白為什麼司機可以對直司下殺手,如果不是直司最後還是活過來了,他可能會第一個衝進監獄殺人。在弟弟沒死的激動之下,他抱住了稔吻了下去。
因為沒有跪在前排,在驚訝的人潮之中沒人看到這對少年吻上,又分開。
從此一發不可收拾了。
直彥回憶自己的過去驚訝的發現好像每一件記憶深刻的事情裡面都有稔的身影。個子不高,性格溫和,不穿制服的時候就穿著一件洗的有些白的藏青色和服,會在直彥彆扭的說每一個很冷的笑話的時候捧場。
直彥沒在家人面前開過玩笑,稔死後他也沒再說過那些只講給他聽的冷笑話。
稔二十歲生日的那天,同樣剛剛成年的直彥迫不及待的吻上他的唇,剛剛經歷了成人儀式的他們宛如一對剛剛被婚姻鎖在一起的情侶,急不可耐的互相撫摸慰藉。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時候直彥真真切切的覺得,稔已經是他的了。
徹徹底底從頭到腳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