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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請等一下!”

路易打斷了賽維爾的回憶。

“有什麼問題?”

“他說他叫什麼?”

“凱因斯·羅斯托克。”

“你確定?”

賽維爾說:“姓氏我可能記錯了,也許他姓羅塔斯或是斯苔克什麼的,不過‘凱因斯’這個名字肯定沒錯,我過去有個客戶也叫凱因斯,哦哦,他們當然不是同一個人,只是恰好同名而已。這個名字不太常見不是麼。所以我一下就記住了……你怎麼了路易?”

路易的表情十分古怪。“這不可能啊。”他嘀咕著,“凱因斯·羅斯托克……不是好幾年前就被宣佈死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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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佈死亡?”賽維爾揉了揉額角,“那麼肯定是我記錯他的姓氏了。”

“不不,”路易慌忙舉起手,“有這個可能,他其實沒死,畢竟他的死亡只是‘被宣稱’而已,實際上到底是真的死了還是沒死,沒有人知道。”

“那麼就是失蹤了?”

路易品味了一會兒“失蹤”這個詞。“可以這麼說吧。失蹤。嘿。”他舔了舔嘴唇,“他失蹤有六年?七年了吧。有意思。你繼續說。”

賽維爾和自稱凱因斯的年輕人走進快捷酒店,賽維爾拿自己的證件開了房。在進電梯之前,他很謹慎地問了年輕人一句:“你成年了嗎?”

“當然。”年輕人從鼻腔裡發出一聲嗤笑。

“哦,唔,我的意思是……”賽維爾按下房間所在樓層的按鍵,“你看起來,呃……很年輕。”

凱因斯的肩膀顫了顫,似乎在拼命忍住笑意。“你不覺得這話對女孩子說比較管用嗎?”

“男人也喜歡聽讚美的話。”

電梯上的數字開始跳動。

只剩下兩個人的電梯間裡,氣氛有些冷淡。賽維爾覺得自己有必要說點什麼來炒熱氣氛。通常和一個陌生人之間能聊的無非就這麼點兒,年齡、工作、愛好。他已經問過年齡了。“你做什麼工作的?”

年輕人酒紅色的眼睛像精美的玻璃珠一樣透徹。“我沒有工作。”

“學生?”

“唔……”年輕人想了想,“算是吧。學生。不過我不去學校。”

“那你怎麼上學?請家教嗎?”

“沒錯。”年輕人咧開嘴,似乎家教這個話題勾起了他愉快的回憶,“有位夫人專門負責教導我。還有另外一個老師,不過他不常來。”

看來自稱凱因斯的年輕人家庭條件不錯,否則請不起專職的家庭教師。不過這樣一位小公子怎麼跑到午夜酒吧來,還同意和初次見面的男人上床呢?叛逆期嗎?

叮——

電梯到達指定的樓層。

賽維爾先走出電梯間,循著牆上的示意圖找到了房間。他用房卡開啟門,還沒來得及開燈,便被人從背後擁住。

“你……別這麼著急啊。”

賽維爾拽開凱因斯的手,心想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都這麼急色,他們還沒商量好上下呢,就急著要上了。他轉過身,要安撫這躁動的孩子,卻對上了一雙異樣的眼睛。

酒紅色,宛若鮮血。

走廊上的燈勾勒出年輕人身體的輪廓。他舉起戴著黑手套的左手,咬住手套的中指,將它褪了下來。

他手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沒有疤痕,沒有紋身,五指修長,指甲也修剪得整齊漂亮。

賽維爾沒來由地感到了恐懼。恐懼從身體內部湧出,彷彿奔騰的洪水一樣剎那間流過血管,衝擊著內臟器官,使每一個細胞、每一寸神經都在咆哮:“快逃走!”就連靈魂都在為之顫抖!

但是他動不了。他呆滯著看著年輕人將左手按上自己的額頭,四肢卻好像不是自己似的,無法支配,不能動彈。

“沒的選,正巧遇見了你。”年輕人耳語道,“所以就是你了。”

賽維爾渾身發冷。那一瞬,他感覺身體裡有什麼東西被剝離、被抽走了,像將他的肉體沉入深海,而將靈魂放飛到了外太空,因為截然不同的壓力而瞬間破碎——有什麼東西,被年輕人的左手吞噬了。

“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昏過去了。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衣著整齊地躺在床上,那個人還記得幫我脫鞋,真是感謝他。我本來以為他是個強盜,用什麼迷藥迷暈了我,趁機搶劫,但是我身上沒少東西,錢包也沒動過。所以我想大概是我貧血或者神經緊張,突然昏厥了,那個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