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順覺得還是先別提簽名這檔子事兒了,劉總編此時看他的表情簡直就像想活吞了他。
“你怎麼搞成這樣!那邊是後門吧?你從後門進來就算了,你的鞋呢,怎麼不穿鞋就穿木屐?怎麼不從廊下過來,搞得如此狼狽。”
“有一個小童給我換的,說是府上規矩,廊下在修葺著。”
“你哪隻眼看到這個宅子在修!葺!還有哪家開門的會是小孩子?!”劉睿忍不住發出驚天咆哮,猛地想起秦鏡還在自己身旁,只好剋制地換了自認為較為溫和的表情。
“秦少爺先別管他了,客人快要來了你該去換衣服了吧。”劉睿朝秦鏡努力擠出一個笑容,順帶用像要吃人的眼神示意周順速度滾蛋。
秦鏡沒有理會劉睿,走到周順面前,彎腰朝他伸出一隻手,“家中小童頑皮,讓你換了木屐走這小道,不要介意。”
“誒?”沒想到剛吐槽完他的秦鏡忽然和和氣氣地朝他伸出手,周順腦子沒繞過彎兒來,下意識握住他的手,秦鏡順勢拉他起身。還幫他拍了拍西裝衣角的泥,一時感動得周順又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有“偶像幫我拍泥巴了偶像扶我起來了偶像的好好大好暖好舒好不要鬆開不要鬆開”一直在腦海裡迴圈。
“不過那孩子也好久沒出現了。”秦鏡笑笑,周順手上的籃子外還貼著桃子的產地寫著“上京五里山”五個大字。
“上京外郊五里山的晚桃,怕是過兩日才上市吧?”
“啊,這個,是家父的一點心意。”周順尷尬地笑笑,忙要低頭去揀,“摔成這樣一定要被罵了,可能還不能吃了,唉,都是我的錯好好的桃子都浪費了。”要是給他那吝嗇的老爹知道他把一籃精選的連夜讓家裡的長工開了一夜車送過來的晚桃給糊地面了,能氣得把家法都搬出來吧。想到他爹發火會是什麼的神情,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秦鏡笑眯眯地擺擺手,喊來管家,“小西叔,請下人們收拾一下,你帶周先生去換身乾淨衣裳。”接著又朝周順微微一笑,走上廊下回大堂。
周順反應不過來,這是他第一次清楚地見到秦鏡的正臉,秦鏡約比他高了大半個頭,戴著一副斯文的銀邊半框眼鏡,面容俊雅,氣質溫文,眉角微微揚起,笑起來時眼裡溫柔得像能滴出水來,周順覺得所謂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就是這樣了吧。直到管家朝他擺手示意才回過神來。劉睿在旁邊嘆氣,心裡默默給周順插上三支香默哀。
作者有話要說:
☆、生日宴
秦鏡的生日宴會規模不大,總共加起來也就幾十人,周順穿著秦鏡管家讓他換上的家居服,和劉睿坐在一桌,下人們進進出出地上菜,秦鏡正一桌一桌地敬酒。
周順旁邊坐的是編輯部的另一位資深編輯陳應之,陳應之盤腿坐下,掃他一眼,“沒必要正坐。”
陳應之給周順的印象就是萬年黑著一張包公臉就差臉上寫著“正直”二字了,即使對方是年銷過百萬千萬的當紅作家,仍舊能毫不客氣地指出對方的錯誤,語氣相當嚴厲,措辭也從來不會關心到會不會影響到對方的心情。就是面對上級也是直言不諱,硬骨得很,作為編輯部裡惟一敢和劉睿起正面衝突的人,在社裡被稱為“黑麵神”。與此同時他卻特別照顧後輩,為周順擋下過多次來自總編的怒火
周順也連忙盤腿坐好,劉睿低聲吩咐,“待會兒別光顧著吃,秦鏡過來的話要小心別說錯話。好好地給人敬酒道個歉,別看他剛才和和氣氣的,他發火可是相當恐怖的。還有,你以後再從後門給我進別人府邸,就給我乖乖自覺地交辭呈知道嗎。”
周順捧著茶杯小心翼翼點頭。
那邊陳應之聽了不幹了,回嗆他,“有這麼誇張麼,當他秦鏡是個大南瓜,大南瓜知道吧,看著挺沉挺硬的剖開來還不是空心的。餓了吧,快吃。他家這個鬼地方找都不好找,後門比別人家正門還要大。說起來昨天要是我在,還輪得到主編來欺負你?”說著也不顧忌甚麼餐桌禮儀,把自己面前那碟紅燒肉用筷子全撥周順碗裡,“你多吃點,瘦成這樣最近都沒好好吃飯吧?”周順道完謝,小心地夾菜吃,卻老是覺著有什麼人一直在朝這邊看。
那邊劉睿不爽了,“我用我的人怎麼就欺負他了,他不領工資?”
“有本事你來啊,你領的工錢是他三倍不止了吧,讓個新人來對秦鏡你算個什麼總編?”
“他現在還能算新人嗎!都進來快一年了,你要說。。。”
過濾掉兩位前輩小學生級別的吵架,周順環繞了四周,宴會在秦鏡家主樓大堂,黑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