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斯科特聳聳肩。
沃爾夫岡嘆了口氣:“斯科特,你也是個大小夥子了,不再是小孩子,所以能不能不要隨便摸我的胸?很尷尬的。”
斯科特又按住教父的胸口:“你的心跳變了。剛才你說的不是心裡話。”
“那是因為你在隨便摸我的胸好嗎!我緊張不行嗎!”
“你會緊張?哈,笑死我了!”
教父不動聲色地拂開他的手。
“我還有個問題,如何在不傷害真人的情況下消去鏡中的分‘身?你用的是什麼魔法?”
“驅散咒語。用一面普通的鏡子與魔鏡相對,魔鏡中的分‘身便會被困在兩面鏡子裡,無法脫身,用驅散咒語解除鏡子上的魔法,就能讓鏡中分離的部分回到真人身上了。”
“你讓我拿的只是一面普通的鏡子?”斯科特略顯驚訝,“我還以為你連夜趕製了另一面魔鏡呢。”
“魔鏡哪裡是輕輕鬆鬆就能做出來的!”
斯科特絞著自己的手指,半是質問半是自言自語道:“如果兩面鏡子都是魔鏡會怎麼樣呢?會出現三個薩姆嗎?”
沃爾夫岡的臉色一下陰沉下來,斯科特嚇了一跳。
“我警告你,”教父眼中浮現出狠厲的神色,似乎回想起了什麼令人憤怒的往事,“別去嘗試,聽見了嗎?”
“你試過嗎?”
“試過。”
“至少滿足一下我的求知慾,告訴我那樣做的結果吧。”
“不要問!”教父惱火地大吼,“也不準去試!”
斯科特向一邊縮去,不明白教父為什麼莫名其妙地生氣。
沃爾夫岡從不跟自己的教子們解釋自己生氣的緣由,就好像他心裡坐落著一座活火山,隨時隨地都會噴發出滾燙岩漿——火山可不會好心地向人類解釋自己為什麼要噴發,也不會在噴發前夕善良地提醒人類去避難。
但是當他們到達湖濱市時,沃爾夫岡已經消氣了,一對教父子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悠閒地進入傢俱城挑選傢俱,像往常一樣插科打諢,在傍晚時鬥著嘴回到楓樹嶺鎮。
接下來一週多時間,他們忙著裝修新房子(還帶著貝倫去湖濱市買新的狗屋,貝倫大加抗議,要求住人類的房間,不願變回狗的形態,但沃爾夫岡語重心長地告訴他,變成人類形態就不能再從鎮民手裡騙吃騙喝了,貝倫衡量了一下利弊,接受了狗屋的提議),幾乎忘記了其他的事,直到一個雨天,溼漉漉的天氣裡席勒家的兩人一狗都不想幹活,坐在剛鋪了地板的閣樓裡百無聊賴地看雨景,沃爾夫岡才想起來:“多米尼克前段時間不是說事情辦完了,準備回家嗎?他人呢?如果有事耽擱了,至少也該打個電話回來吧。”
“他和男朋友在外面逍遙快活著呢,你管那麼多幹什麼。”斯科特說,“人家不願意讓你個老惡魔破壞甜蜜時光,有那麼難理解嗎?”
“快看!”貝倫忽然叫道,“那不是多米尼克的男朋友嗎?”
他們湊到閣樓的窗戶邊,正好能看到屋前的白街,一個孤單的身影沿著人行道從白街另一頭蹣跚而來,正是克里斯。他沒打傘,渾身上下被雨淋得溼透,活似剛剛從水裡爬出來一樣。
“他怎麼不打傘?”貝倫扒著窗戶問,“多米尼克呢?”
“顯然是他們兩個都沒帶傘嘛!”教父振振有詞,“我早提醒過多米尼克,就算是晴天也應該隨身帶傘。”
“我出去接他們吧。”
斯科特自告奮勇,抄起一把雨傘,腋下夾著另一把,蹦跳著下了樓。他撐傘走近雨裡,雨勢相當大,猶如機關槍裡傾瀉而出的子彈打在傘面上。斯科特穿過自家的小花園(光禿禿的,還沒來得及種上花),迎面遇上克里斯。
“喂,你就算沒帶傘,也不該冒雨跑出來吧?教父那人雖然是那副樣子,但是你來個電話,他還是會開車去接你們的。”斯科特絮絮叨叨地,將腋下的傘塞到克里斯手裡。黑髮青年茫然地接住它,卻沒撐開,任由雨水順著他的頭髮流到臉上,雙眼盯著地面,一臉神遊天外的模樣,似乎根本沒在聽斯科特說話。
“怎麼了克里斯?”斯科特拍拍他的臉,“說話啊?你傻啦?”
克里斯緩緩抬起眼睛,凝視著斯科特。他的眼睛晶瑩透明。斯科特想,天哪,他在哭,由於淋著雨,所以不太能看出來,可是他肯定在哭。
“發生了什麼事?多米尼克呢?”
聽見多米尼克的名字,克里斯總算有了點反應,恢復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