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山羊頭。
三名惡魔眼看主人即將重獲自由,臉上神情越發虔誠和喜悅。
斯科特此時忽然開口:“我就說嘛……”
“什麼?”伍萊皺眉。這小子的力量明明已經快被榨乾了,竟還有力氣說話?
斯科特緩緩抬起頭,臉頰上的傷口湧出鮮血,使他半邊臉都被染成紅色,居然有了幾分惡魔的恐怖之感。
“我就說嘛,我——”
他掙脫棕發男子的束縛,澎湃的魔力從左臂的紋身傾瀉而出,化作成千上萬無形的風刃。棕發男子與年輕警官被風刃的力量遠遠彈開,身上頓時多了數不清的、彷彿極薄極銳利的刀片造成了傷口。
狂風聚集在斯科特周圍,揚起他火紅的頭髮,就連小鎮上空的黑色雷雲都被這沖天的旋風而攪亂。
斯科特向法陣對面的伍萊舉起左手,風暴在他手掌中聚集。從他體內噴湧而出的魔力是如此之強,強到改變了空氣的密度,就連光線都發生了偏折的地步!
“——我絕對不可能算錯座標!”
風刃出手,襲向伍萊!
伍萊本能地舉起手中的魔典防禦。風刃割裂魔典,霎時間,千萬紙片隨風飄散,而後,風刃正中伍萊胸口。
伍萊的身體向後飛出,砸穿席勒家後院的籬笆,在地上滾了十幾圈方才停下。他口中湧出鮮血,臉上卻帶著狂熱的笑意。
“不愧是……傳說中天賦異稟的施法者……”他笑得露出被血液染成紅色的牙齒,“不過……太遲了……吾主已經……重獲自由了……”
天穹中的黑色雷雲雖被狂風擾動,卻很快恢復了原狀。法陣中激射出一道紅光,筆直地射向天空,擊中雷雲,而後,翻滾的雲層中睜開了一隻碩大無比的血紅眼睛!
斯科特仰起頭,與血紅眼睛對視。
“你就是……阿巴頓?”
“正是。”低沉有力的聲音從雲層中傳來,“你是個黑暗獵手?好,很好,再好不過!敢問你的教父是哪一位?”
斯科特“啊?”了一聲,沒想到血紅眼睛竟會問出這種問題。
“我的教父是沃爾夫岡·席勒。”
“沃爾夫岡·席勒?這是誰的化名?讓我想想……哎喲喲,難不成是‘那一位’?哈哈哈,竟然是他!竟然是那個敗軍之將!哈哈哈哈,有趣,有趣啊!”
“你胡言亂語什麼?!”
“人子啊,好好珍惜現在的時光吧,很快,我們就會在地獄裡見面了,哈哈哈哈哈哈……”
惡魔的狂笑聲中,黑色雷雲逐漸消散,天空恢復了平靜。
環繞在斯科特周圍的風刃也呼啦一聲散去了。他終於耗盡了力量,再也支撐不住,身體像斷線的木偶,被地心引力召喚著。
就在此時,一雙強而有力的手從背後托住他。他順勢往後一靠,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這懷抱是如此讓人安心,彷彿即便現在睡去也不會有任何後顧之憂。
“斯科特!你沒事吧斯科特!醒醒!跟我說說話!”
斯科特眼前一片漆黑,那聲音彷彿是從極遙遠的地方傳來的。他覺得自己從懸崖墜落,又覺得自己變成了一片輕飄飄的、沒有重量的羽毛。在意識陷入黑暗的泥潭之前,他的最後一個想法是——
——“是教父來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智慧魔典(8)
“沃爾夫岡,為什麼你家老是出現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呢?房子塌了就算了,當它是自然災害吧,可現在你家原址上突然出現了三個渾身是傷的傢伙,根據建築工人的說法,他們三個是‘突然之間憑空出現’的。我倒要看看這次你怎麼解釋。”
楓樹嶺鎮警局裡,治安官手裡夾著圓珠筆,有節奏地敲擊著記錄口供的本子。
沃爾夫岡·席勒坐在他對面,誠惶誠恐地說:“是龍捲風。”
“……哈?”
“你當時也看到了吧!明明前一秒還是晴天,下一秒就烏雲密佈、狂風呼嘯,這肯定是龍捲風啊!”沃爾夫岡說,“你看我們鎮依山而建,說不定形成了某種特殊的地理結構,導致龍捲風頻發,應該讓探索節目過來探索一下!”
治安官眯著眼睛。
不久之前,治安官接到來自醫院的報警電話,說是收容了三名傷員。他們三人是在白街16號被人發現的,渾身佈滿了奇怪的傷口,而且身份特殊,一個是湖濱市的警察,一個是湖濱市的退休警察,還有一個是從湖濱市警局潛逃的嫌疑犯。另外,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