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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了怔,那手的溫度仍留在髮間,彷彿一直不曾離去,眼眶像著火一樣燒灼,他知道那是淚水的前兆,但他忍著,忍得發酸,發疼。

我不是一個人,我不是一個人,我仍舊活著,感受得到這酸,這疼,這暖,這情。

邵季安被他眼中的感情恍了下神,他知道苗尚對他有了不該有的情愫,本來感覺好笑的同時,也毫無愧疚地享受著他的依戀,但最近他感到厭煩了,食物就只能是食物,即使再美味也不會想要去憐惜,他別開目光,裝作沒有發覺那越來越紅的眼圈。

看不到邵季安的臉,苗尚尷尬地垂下頭以掩飾即將潰堤的淚水,心隱隱地疼,不可告人的疼,也是無望的疼。

“餓不餓,都十二點了,你想吃什麼,我去買。”邵季安故意忽略他臉上的潮溼。

“隨便。”

“你在這等我。”

邵季安的背影,優雅而頎長,修長有力的手臂環擁起來時,是令人安心的所在,可不是屬於他的,不是屬於叫苗尚的男人的,他早該明白,亦早該豁然的。

收回盯得有些發脹的眼,努力閉了閉,像要甩去一切不實際的想望,苗尚深呼吸口氣。

馬上就要高考了,他要好好考慮將來了,選什麼專業,找什麼工作,至於感情,還是不要了吧,就這樣也挺好,一個人自由自在,一個人……

邵季安買好東西,往回走,迎面碰上一個旅遊團,吵吵嚷嚷地,似乎發生了什麼騷亂,其中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跟旁邊的同伴說道:“剛才真是可怕,那個掉到河裡的年青人不知道救活沒有。”

“是啊,不過救得及時,應該不會有事。”

“這可不好說,萬一那河裡有抓替死鬼的,肯定沒救……”

邵季安的眼皮猛地一跳,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也顧不得周圍有沒有人看見,來到河邊正看到一個男人在給渾身溼淋淋,仰面躺在地的苗尚做人工呼吸,旁邊還圍了一群人觀看。

苗尚瘦削的身體被男人抱在懷裡,臉色青白,溼亂的黑髮貼在臉龐,更顯悽慘可憐,雙手垂在身側,胸膛毫無起伏,像一尊沒有生命的木偶。

邵季安就那麼冷漠地看著,既沒有上前也沒有離開,就像旁邊看熱鬧的人一樣,是個旁觀者,局外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那死灰的嘴唇吐出一口混水,他才有了動靜,慢慢走過去,居高臨下看著地上的二人。

男人抬起頭看他,俊美的五官比東方人略為深邃,嘴角微蹺,眼中精光閃爍,眼神有些放肆。

邵季安的表情微微變了變,半蹲下身將他懷裡猶自咳喘的苗尚接過來,也不理會人群裡的指指點點,轉身就走。陌生男人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將還未完全清醒的苗尚安置在車內,邵季安頭也不回的對跟過來的男人說:“我不希望你再碰他。”

“你搞錯了吧,救他的人可是我。”男人本來就蹺的嘴角撇了撇,越發顯得俊美。

“不管怎樣,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我可不是為了你才這麼做的,你別誤會。”

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邵季安進入駕駛座,也不管男人還有話要說的樣子,驅車離開。

“嘖,真是不得了,那一記眼刀真是可怕。”說著,不禁搖了搖頭,一臉興味。

回到苗尚租房的地方時已經快五點,太陽雖然還倔強地掛在灰藍色的天空,但已經沒那麼大火力了,即使如此,在睡夢中的人仍然熱出了一身汗水,蒼白的臉色暈染出一層不正常的紅。邵季安伸手試了試苗尚的額頭,有些燙,呼吸也很急促,也許送到醫院會好些,剛起身要抱他,人就悠悠醒來。朦朧的視線一觸及他,便立刻闔上,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

“為什麼要自殺?”邵季安的聲音冷冷的,沒有任何波動起伏,聽得躺在床上的人身體一縮。

硬著頭皮沈默了半晌,終究躲不過,苗尚重又慢慢睜開雙眼,直直望著上方面無表情的男人。

“我問你為什麼要自殺?”

“我沒有。”乾澀而沙啞的聲音小如蚊吶。

又是一陣無聲地對峙,苗尚掙扎著起身,要去喝口水,搖搖晃晃捱到桌邊,抖著手拿起杯子張口要喝時,一直看著他的邵季安猛地奪過。

“你幹什麼?”苗尚拿眼瞪他,見他不回答,無奈地又重新倒了一杯,剛要喝,又被人奪走,這下可把他惹火了,“你到底想幹什麼!”

“為什麼自殺?”邵季安硬邦邦地丟擲之前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