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撲了過去,想親口告訴苗尚,他喜歡他,無論他是什麼,都絕不再放手,不再讓他感到孤獨。
“快想辦法把泥犁火收回!”嚴齊也被這突來的變故嚇了一跳,由最初的吃驚過後,他立刻衝嚇傻了的邵有森喊道。
邵有森猛然回神,手忙腳亂地捏起手印,等收回泥犁火後,邵季安已經神志不清,渾身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他牢牢抱著毫無知覺的苗尚,牙關緊咬,眉頭緊蹙,眼睛卻異常明亮,那堅決的神情,與心疼的溫柔,讓邵有森又是一震。
“梵字枷鎖……”他用沙啞而虛弱的聲音說著,顫動的手小心翼翼撫摸著苗尚青白的臉,那些梵字仍緊緊纏繞在他身體上。
邵季安是個死靈,梵字枷鎖按說對他也是致命的,可現在他卻像毫無感覺似的,任憑梵字腐蝕著面板,也不肯放開一下懷中的人。
邵有森眼中刺痛,想狠狠罵這個不知死活的男人一頓,卻又不忍開口,只好洩氣地將梵字枷鎖也撤去。
看到苗尚解開束縛,邵季安終於鬆了口氣,再也支撐不住,徹底失去意識。
再次醒來時,已是二天後。
某醫院,某病房中。
“嚴齊,你說,你是不是趁我昏迷不醒時咬我了?”一身病服的劉沁坐在床上,嘴裡吃著削好皮的蘋果,斜眼看著旁邊的嚴齊。
“你很香嗎,我咬你?”再將一個剛削好的梨放在桌上,他起身倒了杯溫水遞到劉沁手裡,“該吃藥了。”
“哼!”接過水,吃了藥後,他仍嘀咕道:“我還不瞭解你,趁人之危的小人!”
“隨你怎麼說。”抬手看了看手錶,“你再睡會兒吧。”
“你幹嘛去?”看他要走,劉沁問了句。
“我去看看苗尚。”
“我也去。”
劉沁雖然住院,但情況並不嚴重,只是失血過多,輸過血,養了兩天,臉色還有些差,不過已經沒有大礙。苗尚也在同一家醫院,讓他去也沒什麼,於是點頭答應。
相比之下,苗尚的情況就有些特殊,醫生說各項生命體徵都正常,不知道什麼原因一直醒不過來。
“他這樣要睡到什麼時候?”劉沁小聲問著,看著仍在昏迷中的苗尚,臉色比白得刺眼的床單好不到哪裡去,不細看,根本感到不到他還在呼吸。
“不知道。”嚴齊輕微嘆了口氣。
自從那天以來,已經過去了一週了,如果說心魔已經被焚化了,照理說苗尚應該恢復如初,只是最後關頭,邵季安突然衝出來阻止。
其實當時的情況他也有些不知所措,真如心魔所說的苗尚已在十年前就已經死去的話,並且變為死靈,而經泥犁火焚燒後,是絕無可能不墮入無間的,如果不是的話,那麼他為什麼到現在都不醒呢?
“那個什麼山神的東西,真的已經除去了嗎?”劉沁已經聽嚴齊講了大概經過,只是過程太離奇,仍感到不可思議。
嚴齊無法回答,因為他也不確定。
“苗尚真是可憐,我跟他認識三年都不知道他居然有這樣的遭遇,真希望他能快點好起來。”劉沁伸手想碰碰苗尚,想了想又忍住了。
“萬一,我是說萬一苗尚的心魔說的都是真的,他們兩個是一體的,那麼苗尚是不是已經……”劉沁沒有再說下去,因為這個想法太過於可怕。
劉沁的擔心,嚴齊也有想到過,苗尚現在的磁場非常微弱,已經完全感受不到生靈或是死靈的波動。
現在躺在那裡的,也許只是個空殼而已。
兩人各自陷入沈思,門輕輕被人推開,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你們兩個也在?”邵季安優雅地笑笑,將手中的東西順手放在桌上,水果,營養品,應有盡有。
“正要走。”嚴齊說著拉起不甘不願的劉沁就往門口走。
等門再次關上後,他看向床上的苗尚,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動手削起水果來。
“我剛出去了一下,就有人來看你了,你的人緣比我好太多了!”一邊削一邊說,就像平常聊天一樣,“剛剛有森還說我冷酷無情,心口不一,狡猾多變,註定沒人疼沒人愛,你也這樣認為的,對不對?”
削好水果,他又將新買的百合花換過,開啟窗流通空氣,期間一直沒有停止說話,最後沒什麼可做的了,他坐回床邊,輕輕撫摸著苗尚的臉頰。
“你這麼瘦,別人看了還以為我虐待你,”想了想,又自嘲道:“我對你的確不怎麼好。”
清晨的陽光不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