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走路就略疼的腳踝還是提醒他有些地方不對勁,這種腦子空空又有東西不停閃現的感覺,既熟悉又陌生,好像以前也有過,但是什麼時候又不記得。
腦袋越來越昏沈,還是不要想了。
不知道張裴怎麼樣了,昨天的事對他打擊挺大的。
張裴精神還是很萎靡,但相較於昨天的慌亂,今天到是冷靜多了。
“你還好吧?”苗尚小心翼翼地問著。
“沒什麼,就是覺得心裡難受。”張裴一臉灰暗,嗓子也有些啞。
一下子不知道說些什麼好的苗尚沈默了一陣,對於好友的情緒低落難於應付。
“你要不要搬回來,我那還給你留著地方呢。”
“不用了。”張裴嘆口氣,將課桌上亂七八糟的書本一古腦兒塞進抽屜裡。
“你不會真生氣了吧,那天我是跟你開玩笑呢,咱們是好哥們,你也知道我的脾氣。”以為他還記恨著那天自己趕他走的事,苗尚連忙解釋。
“我知道你不是真心趕我走的,”張裴拍拍他的肩,笑笑,“都多少年交情了,還不瞭解你?只是馬上要高考了,我媽發話不讓我在外瞎遊蕩,讓我在家好好複習。”
苗尚放下心來,但仍有些失落。
晚上回家,經過隔壁,突然想起什麼,於是走過去敲門。
等了一會兒,沒人來應。
不會是沒在家吧?苗尚轉身離開。
“有什麼事嗎?”
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他一跳,只見邵季安從門內探出頭來,帥氣地笑著。
“啊,我是來向你道謝的,”苗尚拘謹地笑笑,“腳傷,是你幫我包紮的吧?”
邵季安頓了頓,像是要說什麼又轉而笑道:“不用客氣,我們是鄰居嘛。”
“你才搬來沒兩天,我就麻煩你這麼多,要是有什麼我能幫得上,你儘管開口!”對方這麼好說話,讓他更覺心裡過意不去。
“那好,”邵季安盯著他,“我想再吃你燒的菜。”
“沒問題,隨時恭候大架!”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也該是進食的時間了,我已經迫不及待。”邵季安熱情地道,低沈地聲音透著莫名地誘惑感,眼中有著算計者的狡猾,嘴角微微上蹺著,似有些冷酷,但溫雅的笑容卻一如平時。
苗尚奇怪於自己的感覺,雖然他說的話聽起來有些彆扭,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當然也就有了以後的無數次。而一開始認為邵季安有時會說些奇怪的話,但實際上他是經常會說些很奇怪的話,呃,還有一些奇怪的行為。
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出現,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消失,就連他的工作也很神秘,到現在都不知道他是做什麼的,不是沒問過,而是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會說一些奇怪的話,越解釋越讓人迷糊。
他的時間也很充裕,無論何時找他都會在隔壁。由此更肯定之前的想法,他是個自由職業者,很有可能是藝術家之類,可以隨意支配時間,偶爾畫兩幅畫就可以吃上一年裝載不用愁那種。
他應該挺有錢,至少不缺錢,從衣食住行可以看出,雖然不是世界名牌,但是都很講究的樣子。不知為什麼會選擇租住在這裡,也許藝術家都有些小怪癖,邵季安就喜歡這種環境,方便找靈感什麼的。
苗尚皺眉想著,手上拿著書本,卻總共沒翻幾頁。
看看時間,快六點了。該準備晚飯了,他今晚應該也會過來吧。這幾天好像都是如此。
正想著,就聽見敲門聲。
“我覺得你應該把你家的鑰匙配給我一把。”邵季安一進門就笑道,“每次都要敲門很麻煩。”雖然門對於他來說形同虛設,但還是不要嚇到小朋友的好。
苗尚臉上一陣抽搐,“我不嫌麻煩。”
也許他對這個鄰居的印象是錯誤的,雖然看起來氣質優雅,彬彬有禮,舉手投足間都比一般人更有氣勢,但是這種自我中心的性格實在讓人受不了,感覺自己像個任人指使的下人。
“怎麼,你不相信我?”邵季安靠近他耳邊,玩味地吹了口氣。
“沒有,只是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沒必要再去配鑰匙。”被對方的動作嚇了一跳,他趕緊拉開些距離。
對於他的某些行為雖然已經見怪不怪了,但突然如此靠近還是會讓人感覺不舒服。也不知他是怎麼做到的,不僅走路沒聲音,動作也快得讓人措手不及,簡直就像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