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問:“怎麼了?”
“你在留遺言?”邵江一問他。
螣柏笑了下,點點頭:“對啊,我預感一向很靈,我覺得我不太好。”他說完,緩緩坐在石頭上衝著邵江一招手。
邵江一走過去,螣柏笑呵呵的對他說:“揹我吧。我覺得有種力量,令我在提前預支我的後半生,我要節省體力。”
“你想的太多了。”邵江一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很悲傷。
從他鑽進自己世界的一剎那,他被團團裹住的世界便炸開了,那心不在被隔板阻擋下就可以跳動。現在,他恨不得就熱乎乎的將心臟掏出,放到他面前展示。相依為命這種感覺令他認同了面前這人。一起面對危險又令他對這人產生了無限的情感。他甚至想,要好好的完成任務,帶著他出去。告訴華萊士,他願意一輩子白白為他服務,只要他把這個人交給自己。那麼……這一輩子,他將奉獻自己出去又如何!他的愛只會為這人通暢流動,奔騰一生。
但是,他剋制住了,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是什麼都沒說。他知道,這事兒跟華萊士無關,始終華萊士都沒有接受螣柏的愛。他想,也許華萊士先生是愛著螣柏先生的。但是,他慶幸他位置高高在上,有著一份平常人無法完成的偉大理想以來消耗生命。那位先生不是個普通人,他諸多要做的事情當中,螣柏也不是最重要的。這一點實在值得慶幸!
那個雨夜,他窺聽到的秘密成了現在安慰自己的唯一理由。沒關係的,他會喜歡自己的。華萊士即使願意愛他,也只能分享給他十分之一的生命。而自己,自己願意把所有的都給他。
螣柏看著邵江一,又是一陣呵呵的笑,他甩動胳膊,一些汗滴被甩飛了出去,那些汗滴猶如剛才汙泥一般,帶著綠色的光,他說:“您見過發亮的人嗎?您覺得我還能出去嗎?”
邵江一沒有說話,他走過去,緩慢的蹲下。螣柏愣了一會,慢慢的攀爬到了他的背上。
“華萊士會給你找最好的醫生。”很顯然,邵江一不會安慰人。
“是啊,他會的。”螣柏輕笑著說。
“他不會,我也會,如果你好不了……那我就陪著你。”
螣柏愣了,他將腦袋輕輕枕在他後背蹭了幾下說:“謝謝。”
“我從來沒主動背過人。”
“一次也沒有?以前……你沒有背過要死的,受過傷的戰友嗎?”螣柏不相信。
“沒有,那會拖累我,而且……我喜歡單兵作戰。”
“其實……我對你的作戰方式很感興趣,真的,我跟華萊士研究過,經歷那麼多次的戰役能活下來。你一定有自己的一套……可以告訴我嗎?”
“藏起來,他們打完了,我就收集點戰利品跟他們回去交差。”
螣柏愣住,傻呼呼的帶著難以置信的語氣說:“就這樣?!”
“就這樣,不過……偶爾藏不好,長官會用靴子踢我,最初的時候,我也經常受傷。”
“那後來呢?”
“後來就沒事了,每次都能活著回去。”
“怎麼……我的意思是,你怎麼就能毫髮無損的回去了?”
“這很重要嗎?”
“對,很重要!”
邵江一很認真的組織語言:“不太好說。每次出發前,我會收集資料。”
“資料?”
“對,就是……我會對戰役對手的裝備,兵種,武器配備,作戰指揮員進行綜合評估。
螣柏很認真的思考著,沒再折騰,這令邵江一很高興。他揹著他慢慢前行,只期盼這條路別走完,這輩子就在這條曲曲彎彎的巷道內走完,也很好。
“你能詳細的告訴我你是如何評估的嗎?我對你使用的評估這個詞彙很困惑。”
螣柏完全不明白邵江一所謂的評估是什麼。
邵江一自己都困惑,他到底要怎麼解釋,他想了一會,還是努力組織了一下語言表達出來:“就是……每位指揮員的作戰方式可以透過以前的戰鬥找到他的習慣的。這跟他上過的學校,服役過的部隊,他的升遷道路,服役過的兵種是分不開的……
透過當年該國家財政部門撥出的軍費可以計算出……當然,我們都知道軍費撥出是保密的。但是一個國家的財政收入,跟進出口總額這個是死的。大國對軍費的態度,小國對軍費的態度也是不同的……
就是說,計算出分配到對手部隊的軍費輸入量。透過該作戰指揮官在該國家所處的社會地位,門閥派系,就能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