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你在給他治療……不是在製造瘋子?”
蘭蘭茲笑了下,仰頭看著艙室的頂端,想了一會哧的笑出來:“他們只是那位少帥先生提供給我的小玩具,這樣打法時間,挺有意思的,我必須承情,接著為之賣命,何樂而不為呢?”
邵江一穿起鞋子,無奈的搖頭:“我該怎麼做?”
蘭蘭茲放下杯子,脫去白色大褂子,叫住他:“坐在那裡,不管他們怎麼說,你都說,你懂,你明白,就行了。”
邵江一不知道這位情感缺乏症患者到底要發瘋到什麼時候,他又不是醫生。不過,他還是聽從了他的要求,坐到了那張椅子上。這的確不費什麼功夫。
蘭蘭茲醫生走了出去,邵江一呆坐了一會,終於有人走了進來,卻是螣柏先生。
“哧!”邵江一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發出這樣討厭的笑聲,但是很顯然,螣柏先生驚訝的表情愉悅了他。
“蘭蘭茲呢?”螣柏打量了一下不大的艙室問。
“他餓了,我替他。”
“哦,那我等他一會。”螣柏拖過椅子,坐到了他的面前,他想了一會,很認真的說:“不會再有人來了,他速度飛快的在兩天之內,給我們製造了六名瘋子。那些人都是好士兵,我的意思是,我不能看著華萊士跟你們這樣胡鬧下去,所以……華萊士允許你們發瘋,我不允許。”
“我懂。”
螣柏驚訝的看下邵江一:“你懂?”
邵江一一臉確定:“是的,我明白。你不找蘭蘭茲,其實您是來找我的。”
螣柏先生很受不了面前這人一本正經的表情,特別是,這人做出一副,我是醫生,請相信我的表情,他無奈的嘆息下問他:“啊,沒錯,我是來找你的……咳……你在做什麼?”
邵江一點點頭:“恩……就像你看到的。”
“代替蘭蘭茲先生?”
“恩……”
“做心理醫生?”
“恩。”
螣柏疲憊的躺倒病人椅子上,放棄一般軟癱了身體:“我不懂那個傢伙到底要做什麼,他龜縮在艙室,就是不出來。你對他做了什麼?”
邵江一端起蘭蘭茲的杯子,努力回憶了一下那天晚上,他確定自己沒做什麼。
“他從來沒有那樣過,我很擔心。”
螣柏的聲音發自內心的疲憊,邵江一幫他倒了一杯水,螣柏將被子放在肚皮上,雙手扶著。
“你們認識很久了?”邵江一問。
“恩,從小就認識,我們的圈子不大,我的父親也是軍人。不過……我們真正的友誼卻是建立在少年時期。”
邵江一覺得此刻很奇妙,螣柏就那麼躺在他面前的椅子上,雙手捧著杯子,就像剛才的病人一般,懷揣一肚子的話,需要傾訴,而他卻是那個聽別人秘密的人。他學著蘭蘭茲的樣子。帶著溫和,帶著一絲猶如魔鬼一般的誘惑聲音,蠱惑並引導他說出自己的秘密。
“你喜歡他?”
螣柏側頭看了邵江一一眼,坦白的笑了下說:“恩,喜歡,喜歡了很多年了。只是……他……他不喜歡我。”
邵江一想起那個雨夜之後,他聽到華萊士拒絕他的那些話,他點點頭,拍拍他的肩膀:“我明白。”
“你明白?”螣柏失笑:“你不明白!”
邵江一看著他的眼睛,這傢伙的睫毛還不是一般的長,那些睫毛微微向上曲捲著,睫毛下的眼睛,一些奇妙的光在閃耀著,映照出自己,或者其他什麼。
“不,我確定我明白,他無法接受你,其實他是無法接受自己,有個人說過,人們總是無法接受手到擒來,隨手可抓的東西,因為來的容易,亦不懂得珍惜,其實,你該疏遠他,別理他,也許他就珍惜你了。”
螣柏嚇了一跳,翻身坐起,那杯熱水燙了他的肚皮。
一頓忙亂之後……這兩人卻奇怪的坐在那裡攀談起來,螣柏裸著上身,邵江一拿著一塊乾毛巾擦著他的軍服。而螣柏的背心被丟在地板上,現場一片凌亂。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父親將我安排在他的身邊,就像他自己守著老巴曼克那般,他說只要跟著巴曼克總會有個好前程。在我們的圈子裡,許多人都那樣做。找到一個主人,一輩子跟隨,得到一些殘羹剩飯,就如狗一般忠心。
我跟華萊士也清楚……我們最初的友誼只是一場交易,我利用他出身,他利用我前行……我們都清楚,最初那會,我們都清楚,也都無法相信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