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我將為您以及祖國粉身碎骨……”他的聲音越來越遠,邵江一傻乎乎的看著他一張一合的嘴巴,將自己的名字與祖國放置在一起,這是多大的殊榮?
少尉勤務官奧蘭拓親切的看著邵江一,他努力露著如溫泉水一般溫暖至極的笑容,但是邵江一能從他眼神底部看到一絲問詢,好奇,那種眼神不屬於下級軍官對上級軍官帶著服從性的神色。他就如動物園裡,總是站在欄杆外看著欄杆裡的珍惜動物的飼養員。
邵江一不知道在這之前,華萊士或者騰柏對這些人說過什麼,但是他明白,今日起,自由將不屬於自己,因為他能為整個世界帶來的所謂財富,他自此日起,將會被很好的保護起來,照看起來,看護起來……或者禁錮起來。
禁錮?自己找的禁錮,沒錯的,他是這樣想的。
接過酒,就著酒水吞下藥片,邵江一坐了一會,巨大的壓力將他濃濃的睡意帶了起來,他晃悠了幾下,站起來,脫去上衣,甩掉鞋子,趴在床鋪上,奧蘭拓笑了下,開啟櫃子,拿出一床新被子,貼心的為他蓋好。邵江一呢喃的嘀咕:“為什麼,不是尼克,或者是克尼?”
奧蘭拓輕輕笑著將被子掖好:“如果法律那麼規定,我就叫尼克,不一定有蛋黃色頭髮的人就必須尼克啊?……長官?少校先生?您沒事吧?”
原本打趣的奧蘭拓有些擔心的將手放置在了邵江一的額頭,他在冒冷汗,身體還有些發抖。
“我沒事,只是有些著涼。”邵江一拉起被子,將自己埋了進去。
自格蘭芬紀念碑,淋著雨去農莊,到城裡,邵江一徘徊了整整一個傍晚,現實過於真實,真實的令他無法迴避,只能在心中顫抖,他從未承擔過如此巨大的責任,最初,他只是想不叫那個人回來,但是當國家這部強大的機器轉動,舉國上下幾十億民眾的矚目,那些壓力徹底的將他卑微的生命壓倒了,他有些神志不清。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原本在心裡算了百分之五十成功率的登陸計劃,現在……在那些目光的注視下,如若不成功,這該怎麼好?他從來沒為誰去承擔過什麼,這個過程太快,後果太嚴重了。這種承擔不是他這種卑微的人可以支撐的起來的。
屋子裡,緩緩的拉門的聲音,邵江一跟隨著酒勁與維生素內的微量鎮靜劑很快入睡,身體的溫度越來越高,軀體越來越卷,最後縮成一個團。
朦朦朧朧著,他聽到有人快步的走進屋子,好幾個人,他們走過來,開啟被子,邵江一嘀咕了一句冷,掙扎了幾下,繼續卷。
有人扶起他,幫他輸上氧氣,還強扯開他的褲子給他屁股來了一針。
再後來,他睡著了……
許是夢中世界已然幾百輩子的寒暑,邵江一終於拽開被子坐了起來,一直等候在附近的奧蘭拓立刻站起來,點亮艙室裡的燈,他倒了一杯水遞給邵江一之後小心的打量他。
邵江一端著水杯喝著,奧蘭拓陪著笑臉拿著一隻電子溫度槍對他晃了幾秒,接著很驚訝的看著上面的溫度,一切正常,他驚訝的又試驗了一次,依舊是正常人的體溫。
邵江一放下水杯,靠在床頭,他看著自己換好的睡衣,嘆息了一下問:“剛才多少度?”
奧蘭拓回答:“41度多,我們都嚇壞了,指揮官先生幾次電話詢問。他很關心您。”
拉開被子,邵江一走進浴室衝了一個澡,奧蘭拓走過來,拿著幾條厚密的大毛巾為他從上到下擦遍全身,邵江一一動不動的坐在床沿,想著事情,很坦然著接受著奧蘭拓的服務,終於,一個海浪將艦船推動,艦船的鋼板與海岸碰撞,艙室內的人傾斜了一下。邵江一拿下蓋在頭頂的毛巾站起來,開啟櫃子,拿出一套並不佩戴軍銜,只有臂章的寬鬆便換上,一邊換,他一邊沒回頭的說:“如果身體溫度沒有超過45。都屬於正常,就不必彙報了。”
奧蘭拓眼神驚訝,依舊微笑著回答是,他看著自己的長官,目送他出屋,他跟隨出去,衝著守候在附近的侍衛官點點頭。很快,有兩人遠遠的跟在邵江一的身後一起走出第二甲板。
入夜的海岸邊,細小的海浪從海洋的另一邊千里曲捲而來在此彙集,它們變成大一點的浪花使出全身的力氣衝向航船,最後這些浪花一生的使命不過就是將一艘就要起航的航船推動著,輕柔的撞向巷港,自此安靜下來,邵江一的腳面隨著航船的上下起伏,向前邁進,他的身體習慣於旅行,並未因為這種起伏有任何的不習慣,仿若他天生便在海船上行來走去。他腳步輕盈,快速靈活。
他來到甲板,那一行人依舊眼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