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計程車兵。
‘政治’這可憐的字眼,為那些狼心狗肺的人承擔了多麼大的罪責。從古自今一直揹負到現在,將來,今後都會被責罵下去。”
有人真正的昏了過去,她嘴巴里悼念著邵江一的名字,得知兒子的死因後,也許她疼了,或者說,內疚了,總之那個死去的傢伙……年輕的人犯想,也算是幸運,會有人替你難過,哭泣,這一天,算是我還給你的。邵江一看著漆黑的窗外,那顆最明亮的星星從沒像今晚這般璀璨過。
他扭過臉,看著坐在那邊因為心疼而暴露過多情緒而淚流滿面的人,又覺得,值得了。看哪!也有人在為你哭呢。
沒人說休庭,人們安靜的聽著,甚至,有法警為邵江一端過一杯水,這杯水令他喉嚨舒暢,聲音更是清晰。
“我得到了那個牌子,即便是那只是個小小的低等格里芬哨兵,卻也擁有一份真正做人的權利,那個小囚犯從未那樣富裕過,足夠吃的飯菜,衣褲,甚至還有社會貢獻點。突然……小囚犯發現,他不再是虛無的,不再是不存在的,在薪水簿上能找到他,在古老的同學錄裡能找到他,在徵兵登記本里能找到他,在社會貢獻主機箱內,他真實的存在在那裡,他付出,即便是辛苦,也總有收穫。
於是,從一餐飽飯開始,欺詐就開始了,我替代了他,一天天的膽大妄為,我代替他為這個國家打仗,從陸戰隊,都特種兵,特殊部隊,我享受這個名字給我帶來的確定感,還有那些真實存在的微薄的各種福利。
就這樣,十四年,我就頂著這個偷來的名字為奇怪的國家打著我都不知道的戰爭。從格里芬前哨,到特麗娜登陸,我的身上有一生抹不去的紋身,囚徒烙印,還有彈片。我珍惜這個名字,無比的……珍惜。
是啊,尊敬的檢察官,我的確犯了欺詐罪,偷竊罪,可是,您見過嗎?一個賊走進一戶人家,偷了一把鑰匙,推開門後,他將一棟可憐的格里芬士兵前哨,修建成了一棟大廈,還每天沒心沒肺的建設著不屬於自己的國家。清盤我有罪吧,這樣我也能得到解脫。
沒有身份,沒有受過教育,就如我這樣的人,還有何生存意義呢……沒有意義,我要的不多,只要一個小農莊,一個可以活下來的空間,即使如此,這個該死的國家,卻也無法給予我,給予你們,你們這些看著我的人們。看看你們活著的空間吧!你們在為誰活著?
我就這樣跟著那邊的華萊士先生去了洛卡斯,很多人問我,為什麼要跟他走。他們給予我虛無的金山銀海,我為什麼要選擇跟隨他走一條更加艱難的道路。
這毫不意外,諸位。他帶我去的那個地方,不在乎我是誰,從那裡來,即便我是一個賊,他也能給我一個家,一個身份,那便是我選擇他的原因。
您們看,就這樣,因為一個賊可憐的卑微的願望,我來到了這裡,被加了更多的罪名,再次站在了這裡,等待宣判。我所謂了,有罪或者無罪,都無所謂。
你們指控我叛國,我從未有過一個國,也許格里芬是一個國,但是它消失了,你們代表一個消失的國度來審判我嗎?
你們指控我偷竊,我偷竊了一把槍,為這個不屬於我的國家戰鬥,去犧牲,如果說這樣也是有罪,那麼我不再辯解。
你們指控一個同性戀□婦女,還有比這個更加可笑的嗎?
好吧,我只說到這裡……也沒有什麼可以說的了,那邊的陪審團,請你們隨意給我定下罪名,但是……我不是激怒你們,我不是這個國的人,從來不是,請問……你們以什麼名義來宣判我?你們扞衛的那部大憲法,跟我這個連國都沒有的人,又有什麼……關係呢?!”
邵江一的聲音越來越大,情緒略加激動,他突然推開那圍欄的門走了出去,沒人阻止他,他走到了陪審團的面前,他與這些衣冠楚楚的人對視,一直看到……法庭外突然……砰!的一聲巨響……接著,一群全身武裝的職業軍人衝了進來。
阿爾平手裡舉著一把連發的衝鋒短槍,先是丟出幾枚煙霧彈,接著衝著屋子裡大喊著:“一!一!你在哪,我看不到你!”
法庭內外菸霧迷茫,年輕的人犯覺得自己的手一直被牽著向外跑,他能從哪些不停被換著的手的寬度,溫度感覺出來那是誰。
那是他熟悉的人,熟悉的每一個人,他不知道為什麼要奔跑,總歸他在奔跑,他們一起跑到法庭門口,老黑穿著他的機槍手製服,開著一輛大馬力的大腳怪,一路捻著可憐的小轎車而來,他站在那裡,傻笑著,看上去像是回到了憨傻的年份。
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