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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但是,在特里娜,我們不需要情緒,不需要反應。任何……的情緒產生都會造成瘋狂,最後除了毀滅,便別無他路。”

汽車,慢慢停到療養院的門口,邵江一下了車子,華萊士跟螣柏跟隨在他身後。

那個老兵痞站在陽光下,看著面前的療養院,他拿出一個硬幣,有些無賴的說:“我把它拋起,字母,我們回去,花,我們就進去。”

然後他拋起硬幣,華萊士伸手從空中截住那枚硬幣,順手放進口袋裡。他看著他的臉說:“進去!”

邵江一苦笑了下,雙手插進口袋裡,無奈苦笑:“啊,進去。”

他們慢慢跟著一位療養院負責人向裡面走……邵江一一路不發一言,然後,他們來到一排鐵欄杆外,欄杆裡,種植了許多向日葵,透過向日葵的縫隙,他們看到了那個人,那個坐在花園裡,穿著一套洗得發白的病員服的長髮的,安靜的猶如不存在的男人。

那男人,他的神色很安詳,就如一池沒人觸動的水。他的五官被濃密的無人照顧的鬍鬚,亂髮遮蓋,但是,那張臉上有著世界上最平靜一雙眼。

那雙眼,有關於情感的資訊,都被一層薄霧遮掩。

他看著桌子上的一個音樂盒,音樂盒早就破舊,放出的音樂磕磕巴巴的不連貫。

那人一動不動的看著,身體猶如嵌入向日葵花田油畫的某個角落。

“那是愛比克?蘭蘭茲,營地裡的心理醫生。”

邵江一看著他說,螣柏很驚訝的看著那人問:“他就是你說的那個醫生?他還活著?!”

邵江一點點頭:“恩,活著,他應該是你們進入特麗娜的第二把鑰匙。”

螣柏捂著額頭嘆息:“一個瘋掉的心理醫生?”

有人開啟阻礙的鐵門,邵江一他們慢慢向醫生走去,邵江一一邊走,一邊追憶著那段不堪回首。

“他們都死去了,我到處漫無目的的走著。我對自己說,這些並不可怕,一切都不可怕,這只是我人生不幸當中的最最普通的一章。我坐在隱秘的樹洞裡,想象我就是一棵樹,我看著他們,看著他們一個一個倒下,餓了,我就去翻他們身上的口糧。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吃的越來越少……

我看著那些蟲子有規律的呼嘯來,呼嘯去,它們帶走那些屍體,那些鳥就在樹上徘徊,蟲子吃我們,鳥類吃蟲子。我們是島嶼食物鏈上的最薄弱的一環。

我在島嶼狂奔,我想,如果這一生,便會結束在這裡了。

我聽到了很多聲音,我知道,我將要和那些人一般,成為瘋子。

我決定,在我成為瘋子之前,我要把這個島到處走一次,然後……我會找到最最美麗的一個地方,埋葬我自己。即使我的人生一文不值,那麼我也要選擇一塊體面的土地埋葬我。

我走了很遠的路,我攀爬到了最高的懸崖……很意外的,我在那裡見到了一個與我一般的一個人,一個神志正常,思維正常,一切都正常的人。愛比克?蘭蘭茲醫生。

那天,他笑眯眯的站在懸崖頂,拿著一個長的棍子向遠處狠狠的劈下去,他看到我之後,笑著說:“我覺得,我能把時間劈出一條縫隙,我想回到過去,你想嗎?”

我說我不想。

那天,我們坐在懸崖上,吃了最後一頓晚餐。我們都知道,再也沒有食物了,我們在那個該死的島嶼上已經掙扎三月,隨之而來的,就是蟲汛期……那些蟲子,它們就要來……成千上萬的飛來……”

愛比克說,他很後悔,如果我願意,他想把自己的故事告訴我,我說我什麼都不想聽,我只想靜靜的死去。

他笑了,他說,他相信我死不了,作為一個心理醫生,他確定我死不了。

我果然活著,我活下來了,帶著你那個該死的故事,守著你那個傻瓜承諾,愛比克?蘭蘭茲。”

邵江一停下腳步,伸出手拿起那個音樂盒反覆看看,他嘆息了下,對著呆滯的人說:“愛比克,這音樂盒不是原來那個。真不知道你在看什麼?”

華萊士並未打攪這個自言自語的人,他只是在背後看著他。他覺得很奇怪,因為有一種最最原始的慾望萌生於身體內部,他想走過去,抱一下這個討厭的人。如果可以,他想將自己的溫度分一些給這個人。不知道怎麼了,他想他知道,這個人他很冷,非常的……

邵江一從愛比克?蘭蘭茲身後抱住了他,他低聲說:“抱歉,愛比克?蘭蘭茲,我知道喚醒你,便……違背了諾言。可是,你看,你所想的那個世界,它總是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