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這位先生拿去修繕破敗的鎮公所。
這位先生倒是很有耐心的說,明天他還會來,臨走的時候,他看著羊圈裡的羊兒對邵江一說:“先生,您買兩隻公種羊回來做什麼?如果吃肉,我建議您買肉羊,如果需要羊毛,我建議您買小鎮特有的綿羊。”
就這樣,受到雙重打擊,拿不出錢交各種奇怪稅務的邵江一離開了家,他沒有按照一般人的慣例,將自己反鎖在躲避在室內躲避,沒裝門的屋子,不具備這項功能。
他要去城市裡,去想辦法去弄一些錢回來。先去找工作,如果找不到,他就去搶,去打劫,去伏擊。
在城裡茫然的走了幾圈之後,現況告訴這個可憐人,沒有立刻給現錢的工作,他也不知道到底怎麼才能去應徵一份工作給自己,無論是幼年,還是在軍隊的教育都沒教會他這一常識。
在監獄裡,在軍營裡度過人生最最美好青春歲月十分之八的邵江一,並不會應付現實當中出現的種種狀況。他對這個世界全然陌生,不知道真正的普通人在想什麼,也不知道這些人走出家門的目的地在那?他想打劫,卻沒有完美的下手路線,也不知道到底誰身上會裝正好十二萬三千五百塊?供他渡過難關。
茫然的邵江一,站在街頭吸收著資料,想把這些資料組合起來,在腦海裡組織出一個詳細周密的打劫計劃,但當那些資訊大量的湧入腦海當中之後,他有些茫然了。
麻疹,應酬,選票,過橋稅,小聚會,看望祖母,得到一個吻,愛情,綠帽子,這樣不可以,那裡不許去,報應,漲價,偷情,可惡的世界,漂亮的大屁 股,他可真怪……
沒有任何一條線,可以將這些資訊組織成有價值的情報,邵江一知道如何應付最最奸猾的倒賣軍用品的小販子,因為那些小販總有一隻腳踏在他所熟悉的生活當中。
他所知道的世界是這樣的:
等候命令,是!是!直線!利器!識別!金屬掛鉤!統一配發!裝置!位置!刀背鋸齒!編號……是!是是!
他從未承認過自己是一個軍人,那些軍人也不承認他,他沒有鐵血,也從未建造過他們所認知的傳奇。他對一切打著旗號的所謂命令不屑一顧,他對所有的規矩也不屑一顧。他不像軍人,也不像一個普通人,他是一個夾心人。
淋著雨他在街邊站立了很久,想將自己隱藏在人群當中,但是,所有的人都會下意識的看他一眼,無論是誰。都會覺得,這人,像是外地人,這人很古怪,這人……說不上的奇異,這人,跟自己不一樣,這個人必定不正常,卻又說不上哪裡不正常,這一點才奇怪!
面前走過的每個人,他都可以輕易打倒,但是這些普通人卻又像每個人都具備了打倒他的能力。許是越來越大的雨,許是,對前途越來越茫然的情緒,邵江一退縮了,他終於決定,去一個他所熟悉的環境進行這檔子事情,去打劫一個他所熟悉的人,無論如何,那個人欠自己的,他去把錢要回來,也是沒錯的吧!?
就這樣,邵江一很細心的給自己上了偽裝。很輕易的就秘密潛入了華萊士的宅邸,在這個城市,除了醫院,他熟悉的地形便只有這裡了。他攀爬在院子裡枝葉茂盛的大樹上,將身體巧妙的融到院子裡最粗,最茂盛的樹幹上,一動不動的潛伏下來,慢慢的等候最佳時機。
雨嘩啦啦的下著,邵江一的眼睛盯著坐在客廳說閒話的兩個男人,讀他們的唇語打發時間。
“嘿,真是驚訝,這本書上說,人體的心,肝,脾肺都是非常重要的器官!”
“你少了什麼重要器官嗎?”
“沒有。”
“那是一本什麼書?”
“《香蕉,人類無法離開的一種水果》,這上面說,一天一根香蕉,可以活到一百七十四歲。”
“為什麼是一百七十四歲?”
“對呀,為什麼?”
邵江一點點頭,覺得自己學到了東西,他將腦袋輕微調整,又看向另外一個房間。那間房的床在有頻率的律動,被子上下起伏起著有規律的棉浪。不時便有一張臉露了出來換氣,一個張男人的臉,一張女人的臉,偶爾一隻手伸出來,在空氣裡抓撓幾下,又縮回被子。
邵江一高興了,決定多看一會。單,這場免費大戲並未觀賞多久,房間的大門便被人一腳踢開,剛才在客廳說香蕉的其中一位,帶著邵江一熟悉的一個人走進屋子。那是螣柏少將,邵江一對他的印象並不壞,因為他長相高貴。
螣柏少將先生死死的盯著那張床,那被子裡的一動不動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