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沒有什麼修飾一點都不像什麼神聖的地方,算是特別的就只有平滑的地下,看不出一絲釜鑿的痕跡,渾如天成的平旦石地,在這個建築技術不算十分發達的地方是很罕見的。
“這裡留有很強的封印,是眾神的警告。”迪恩的姿態與柏伽恰是相反,閉目昂首,像在感受天賜的靈光,跟在他身邊的柏伽構成一幅奇異的圖畫。
文湛和海琳退在旁邊看著這奇妙的構圖,在快要天光的時分,空氣中瀰漫著透明的暗藍色。
海琳認不住問道,“迪恩,你可以聽到神的聲音?”
祭司還是仰頭不動,卻張開眼看進黎明將至的星空,像要找尋不存在的光明,“不,我還不行。除了大祭司,已經沒有什麼人可以親自聽到神喻了,我只能大約感到眾神的囑咐。”
文湛比較實事求是,“你可以開啟這道門嗎?別要勉強,真的不行我們再另想辦法。”例如製造強力炸藥之類。
回頭朝文湛這邊看去,可惜還沒有天亮的夜色掩蓋了孩子的神情,只聽到孩子平靜的嗓音,“我想我可以。”
在他身後一直垂首的幼龍忽然溜出哼唱的低音,奇妙的歌聲像是自然的奏鳴曲,挑撥最古老的記憶,當時人類的意識還是自然的部份,融和合一無分彼此。
祭司張開的雙手也慢慢被光芒包裹,柔和的光輝像與天上的晨星呼應,祭司開始詠唱。帶有孩童質感的聲線唱出與幼龍完全不同的韻律,似在彰顯人類的獨特意志,在天地之中仍能展露自己的光芒。
完全震懾於這段哀美的奏鳴曲,文湛縱然無法理解當中的意義,卻能感受那份情感,而且在曲將盡時,他好像聽到祭司所念的咒文結句,“我願意相信未知的將來。”
然後,毫無預兆地,地下像是不見了!
比任何體感遊戲更加刺激地落入沒有盡頭的地洞,為什麼沒有人出言警告入口是在地下?!
他們呢?大家都在一起嗎?氣流制止了說話的能力。e
這樣子跌下去沒問題嗎?好像已經掉下很高的距離似的。
終於感到自己的跌勢減慢了,是某種魔法裝置。外面已然日出,旭日的光芒折射著讓甬道閃出刺目的金光,被迫得閉上雙眼,下一秒就著地了。還是痛得像骨頭也散開,不過好像沒受傷的樣子。
“迪恩?柏伽?”文湛試著睜眼,“海琳?你們沒事嗎?”
“嗚,好痛…”夾雜著幼龍的悲嗚,柏伽跟迪恩倒在一團,他們帶淚呼痛的樣子叫人再看不出剛剛莊嚴的形象。“嗚嗚嗚…”
海琳傻楞的看到這個偌大的空間,陽光被巧妙的折射在各個角落,他們像落在一個廣場中央的地方。“這就是聖山之內嗎?”
文湛倒是舉頭看著讓他們跌下來的甬道,只見洞口小得像針眼,他們之後要怎樣走出去?
“嗚,”迪恩上前拉著文湛的衣袖,“我開啟了洞門。”
文湛看著他想邀功的模樣,好笑地讚賞幾句,再問另外一個孩子,“柏伽,這裡有足夠的氣…”
話音未落,忽然有幾道光影自遠衝至,竟是好幾頭像豹子的生物,金黃色的身子有兩個成人之大,除了鋒利如尖刀的爪子,頭上還有使人心寒的銳角,看來不像是來歡迎他們。
對方的敵意叫海琳憑著獵人的本能搶在眾人之前提弓,柏伽也站起來擋在文湛身前。
“這裡不是生靈該到之地。”有多少頭惡獸包圍他們?八還是十?
文湛舉劍,“我們只是暫借一下,立刻就會離去!”
惡獸沒有回答,而是咆哮著向他們伸出利爪尖牙,像要把闖入的生物一個不留的殺盡。
柏伽勉強抵住進迫,海琳閃避著反擊,希望可以找出退路。
文湛忙亂地擋開幾下,對方的攻勢卻更急更狂。
在狼狽之中忽然文湛感到背後一道壓力,如小鳥嗚咽的是迪恩。他為文湛擋下另一道攻擊,自己卻未能逃開無情的利爪,爪尖直穿胸前,再猛地拔出時鮮血灑落如雨。
從來沒有接觸死亡的文湛回頭看到如折斷的男孩,瞪目欲裂,怎麼會?!“迪恩!”
伸手接下瘦弱的身子,血紅的顏色染了一身。
“迪恩!不要!”這不是什麼冒險遊戲,而是直正的生死相搏,手上的古劍浴於血中。隨著絕望的心情,一道強光自劍鋒之上爆開,持劍者以無法舒解的猛力突刺,如神兵般揮向兇獸。
“呀!”持劍者失去理智的雙眼只有殺意,獸每被光劍割下頭上尖角,即如沙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