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期待光明,害怕黑暗,他也毫無辦法。平生你知道,這種深深的絕望嗎?我捨不得你受這樣的苦。”
任平生一直見周成開朗活潑、嬉皮笑臉的樣子,還以為他對失明之事並不算太在意。現在才知道他一直都在裝作毫不在乎,只是不想自己負疚。心中只覺得酸一陣,甜一陣,想要說來,卻無從表達,只好抱緊周成道:“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的,以後我會做你一輩子的眼睛。我們永遠在一起。”
“平生。”
“嗯?”
“你要知道,我要的不是憐憫,我要的是你一世無悔的愛。你——敢不敢給我!”
“你敢要,我便敢給。”
任平生伸手將周成攬在懷裡,喃喃道:“周成,周成、成。”沒有多餘的話語,只有一遍一遍重複單調的呼喚,卻偏偏還是這樣直入人心。
周成忍不住渾身一顫,就這樣順勢靠在了任平生的肩頭。
輕柔的吻順著眼眶、挺直的鼻樑一路向下滑去,復又兇狠的吻上週成淡淡的唇。
炙熱、霸道,掩飾不住的深深的獨佔之意。
周成被他吻得幾欲昏厥,忙伸手抵住任平生的雙肩,企圖撐開一絲縫隙,好讓自己不暢的呼吸能夠得到稍微的緩解。任平生只覺得情動不已,忍不住說道:“我們做吧?”
“做?”周成顯然不解。
這個書呆子,任平生暗暗覺得好笑。平日裡見周成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還當他深諳其中之道,哪裡料得道他其實什麼也不懂,男男情。事上,木得就像個孩童般。
任平生只得五指微曲,輕輕的敲了他腦袋一下,換了一個比較容易理解的詞語:“那我們來行周公之禮。”
聽到周公之禮幾個字,周成就算再不開竅,此刻也明白了任平生的話中之意。俊臉不由得刷的一下變得通紅,在任平生懷裡微微掙扎了起來,就好似那案板上活蹦亂跳的蝦子。
任平生愈發情動,反覆又發狠的碾磨著周成微翹的雙唇。
周成只覺得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了,心中好似有千萬只螞蟻排隊爬過。喜歡的人就在眼前,如何把持得住,當下舌尖微挑,毫不猶豫的回吻了回去。
不知不覺間,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月華如練,好似層層薄紗從窗外透了進來。殘燈似豆,將明明滅滅的畫屏染上了橘黃的色彩。
畫屏內兩人唇齒相交,十指相扣。清幽的床帳順著修長的手指緩緩墜下,掩蓋了一室春。色。
這兩人都是初嘗情。事,少不得將那些道聽途說,亂七八糟的招式都演習了一遍,顛鸞倒鳳的折騰了許久。
直到半夜周成才倦極而眠,竟是這幾日來第一次——————一夜無夢。
他這一不小心的一分神,再抬頭時,竟然再也看不見兩人的身影。不過長安並不著急,他知道莊主要把周公子帶去哪兒,便規規矩矩的向著廚房走去。
昨天夜裡,任平生便早早的命人將廚房打掃了一番,為的便是今晚親自和周公子一起煮一碗長壽麵。果真是越有錢的人心思越難猜,越有勢的人行事越變態。
當然長安也只敢在肚子裡誹謗一下,真要他說出來,便是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
落梅山莊的廚房算不上氣勢巍峨,奢華大氣。但自有一股子清幽之氣。它座落在這山莊的東北角,就好似那春日枝頭探出來的一粒紅杏。
廚房早令人打掃得乾乾淨淨了,長安不敢進去,便在門外候著。傍晚的涼風帶著絲絲的涼氣,輕易的便吹開了虛掩的大門。而屋子裡得兩人卻恍然未覺。長安怕打擾兩人,自然也不敢自作主張的拉上房門。
房門開啟的並不算多,但足以讓長安將屋裡的一切看了個大概。
任平生拉著周成的手,將他扶到儲物間。周成心下詫異,面上卻不敢表露出來。任平生看穿了他的疑惑,笑問道:“你們人間不是生辰有吃長壽麵的傳統麼?”
“可是你是神仙。”
“歧視我?”任平生逗他。
“沒……沒……”周成連忙解釋:“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什麼?”
“我以為神仙生辰過得不一樣呢。”
“若神仙自命清高,豈不是要錯過這人間許多美食?”任平生輕笑一聲,嘴唇擦過周成的鬢角,惹得周成一聲驚呼。
任平生卻恍若未見,笑道:“今天便由你這個正宗的凡人給我做一碗正宗的長壽麵可好?”
“可是……我看不見,怕是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