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一得到了償還。”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敖嘉定定地看著敖銘,“事到如今你完全可以什麼都不用告訴我,就讓我這樣去死。為什麼要跳出來說這些?”
敖銘低下頭看自己修得齊整的指甲,“你不知情,便沒有怨恨,沒有怨恨,我做的一切便都沒有了意義。”儘管一開始做這件事的時候,他並沒有想這麼多,只是單純地不想讓這個搶走他一切的野種好過而已,但事到如今,他卻真的感覺到了一種復仇的快感。的確,復仇便是用對方怨恨來滿足自己怨恨已極的心,沒有怨恨的復仇不能稱之為復仇。
敖嘉垂下眼,波瀾不驚地道:“那你的目的達到了,你可以走了。”說罷,便再不理敖銘,慢慢地摸索到自己的床位,背對著他躺下去,一副要送的樣子。
敖銘萬萬沒有料到敖嘉會這樣淡定。他有些意外,但很快又想出新的主意去刺激敖嘉:“哦,你要是還以為那個男人會念著同床之情放你一馬的話,我勸你還是早點打消這個主意吧。大祭祀已經跟我說了,蛇祖大人說他再也不想見到你,等明天一早,便要將你投入萬蛇坑,受萬蛇噬心之苦。”
敖嘉的背在聽到這一句話時不可察覺地緊了一下,但他沒有說話只是彎□去,將自己的肚子抱得更緊了一些。
“哼,真沒趣。”敖銘以為他會怎麼樣,誰知竟還是一臉無驚無喜的樣子,心裡不覺得有些沒趣。本還想再挑撥兩句,但又怕說得多了反壞了事,只得冷哼一聲就離開。
敖銘不緊不慢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敖嘉這才咬著牙嗚咽一聲。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一點點鬆下來。他本不在意,但黎清說,現在敖銘也說,還言之鑿鑿,便是他再不可置信,也不由得起了幾分疑心。自己真的……真的懷了那個男人的孩子麼?而且……那個男人還說要用自己喂蛇?有孩子這事,黎清看得出來,敖銘也看得出來,蛇祖時時與自己共處又怎會不知?若是假的便罷了,但若是真的,便是明知自己懷了他的孩子,仍要不管不顧地置自己於死地麼?也是……也是……那個男人一向心狠……可是心頭這一片冰涼是怎麼回事?
敖嘉把手放在肚子上,真覺得自己的肚子裡有點什麼似的。這樣一路想一路怨一路傷心,敖嘉不知怎麼便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睡了不知多久,敖嘉在夢中隱隱覺得有人在推自己。他還未完全清醒,便聽有人在自己耳邊喊道:“快起來快起來!時候差不多了,吃完了好上路!”
還迷糊的敖嘉聞言立時警醒。他心驚地向視窗望了一眼,果見天色微明。想想昨夜敖銘的話,敖嘉心裡頓時有些發懵,這都是真的麼?那個男人竟真要這般對他?至此,他這一夜僅存的一絲幻想也破滅了。
噁心的感覺又湧上來,敖嘉無力地伏在床鋪邊乾嘔起來。他虛弱地撫撫自己的肚子。肚子雖然沒有變大,但這種噁心的感覺卻是真真切切。自己害那個男人傷成這樣,他恨自己也是理所當然,只是若是自己真的懷了孩子……便是那個男人捨得,他又怎麼捨得?看看窗外微明的天,敖嘉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別想了,好好吃最後一頓吧。吃完了好上路,黃泉路長,好歹做個飽死鬼……”一個獄卒走進來,蹲□為敖嘉佈菜。
敖嘉呆了半晌,見左右無人,突然狠狠心,一掌向那獄卒的後頸劈了下去。
獄卒毫無準備地悶哼一聲倒地。敖嘉看著倒在地上的獄卒,深深地喘口氣,剛剛那一擊幾乎將他全身的力氣用盡,這時免不了冒了些冷汗。他站在原地休息了一會兒,這才有力氣去扒那獄卒的衣服。
敖嘉將那獄卒扮成自己的樣子靠在床邊,自己則穿著那獄卒的衣服沒費多大的力氣就逃了出去。
“哼!”蛇祖躺在冰石榻上,面前盛滿鮮血的玉杯猛然炸裂。敖嘉體內有他種下的標記,他的動向他都能感知得到。明明已經囑咐大祭祀好好照顧他了,然還是要逃要跑!敖嘉他孃的然還是要逃!
蛇祖忍了許久才把自己心裡那股要衝出去要把敖嘉活捉回來“虐待”的衝動忍嚴實了。他孃的,等他傷好一點,能行動自由了,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個不知死活的祭品抓回來……讓他知道知道自己的手段。
敖嘉對蛇祖這點心思自然是渾然不知。一心以為蛇祖狠心要處死自己,只顧有多遠就逃多遠,便是自己逃不掉,至少也要把自己的孩子保下來。
說實話,這事要是他知道得早一點,一定哭著鬧著要把孩子弄掉,但這時他孤苦無依,這一路上遇見的人對自己都不懷好意。大祭祀恨不得自己死,敖銘巴不得看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