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低頭看著自己揣著的金色手爐,身上暖暖的,睡意又襲來。
他躺下去,將自己的頭枕在毛毛的枕頭上,深吸一口氣,準備小憩一會兒。
“先把藥喝了再睡吧。”
只能聽到火花燃燒時的“啪啪”聲的房間裡突然傳出來這麼一句,敖嘉身子一抖,幾乎是被嚇清醒的。
他一回頭,只見蛇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石榻前,手裡還端著一碗藥。
“嗯。”敖嘉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順從地支起身子,正想伸手去接那碗藥,卻被蛇祖擋開。
“我來餵你。”蛇祖低頭吹吹自己手裡的藥。
“嗯。”敖嘉被他這一低頭的溫柔感動了。他暗暗地嘆口氣,一定是平時一個人孤苦伶仃慣了,突然有人對自己好,就不習慣了。
一碗藥很快就見了底。蛇祖坐了一會兒,兩人相對無言,想來是他覺得有些尷尬,便起身道:“我外面還焙著調理身體的丹藥呢。你喝完藥了,我也該吃藥了。”
“等等。”就在蛇祖端起碗打算離開的時候,敖嘉突然幽幽地開口,“我心裡一直橫著一樁事。不問出來不痛快。”
蛇祖的身子一頓,知道敖嘉要與自己攤牌,卻沒有辦法阻止敖嘉說下去。
敖嘉見蛇祖始終沒有回過身來的意思,也只好繼續問下去。他小心翼翼地問出了自己心裡一直很在乎的事:“對你來說,是不是隻是個玩物?”
蛇祖的身形一頓:“你是這樣想的?”
這個男人語氣中的質問是這樣明顯。'非常文學'。看看蛇祖一頭白髮,敖嘉低下頭去看自己還沾著血汙的手指,有些心虛,要說這個男人不疼自己是假的。但這種疼,敖嘉不確定是不是屬於自己的。他擔心這種種的疼惜,都只源於男人對自己的一時的興趣,等這種興趣散了,他就會變得連草芥都不如。
敖嘉喃喃道:“我不知道。是你說的,而且還在一次又一次地重複……謊話說得多了還會被人當真呢,更何況……”
“更何況什麼?”蛇祖回過頭,眼神逐漸變得凌厲。
“總之我無法不介意。”敖嘉避開蛇祖的目光,心又抽疼起來。他已經好累了,再也受不起折騰。與其得到了又失去,還不如從來都沒有得到來得痛快。
蛇祖不高興地挑挑眉,也有些生氣了:“這有什麼好介意不介意的?你現在有什麼資格跟我說這些?連你這條命都是我撿回來的,是個人都該對我感恩戴德,以身相許。怎麼?你還想跑?我他孃的就沒見過像你這樣難伺候的人!我告訴你,你從前沒有選擇,現在也一樣!”
“……”是啊,自己怎麼把這茬給忘記了。敖嘉在心裡突然有種說不的感覺在滋生,在這個男人面前,自己永遠沒有選擇的餘地。這樣也好……
就在敖嘉低著頭呆想的時候,一隻手輕輕地落在他的頭上。敖嘉一驚,還沒來得及抬起頭,就聽到蛇祖低沉的聲音,儘管蛇祖極力想保持平靜,但敖嘉還是聽出了他語氣裡的氣憤的無可奈何:“我真他媽的瘋了!我要是隻把你當玩具,我怎麼會不顧性命去救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難道一個玩具比我自己的生命還重要麼?!我要是隻把你當玩具,你在我面前這麼囂張,早就不知道把你碎屍幾萬段了,還能讓你這樣囫圇地坐在這裡吃水果?我草!你還這麼不知好歹……”
蛇祖說到最後,像是要發洩自己心裡的怒氣一般,按在敖嘉頭上的手越來越重越來越重,敖嘉幾乎被他的話壓得抬不起頭來,就在敖嘉忍到極點時,蛇祖的話峰突然一轉,語氣瞬間柔和下來,敖嘉被蛇祖緊緊地抱在了懷裡,然後蛇祖疲倦的聲音響起:
“也罷也罷,他們都說感情是不能勉強的,我之前還不相信,現在總算認了。再陪我一段時間好不好,至少陪我把我的身體養好。我認識的人大多數都老死了,沒死的又不知道去了哪裡,我這樣傷著,身邊也沒個照顧的人……請你再陪我一段時間,照顧我。如果到時候我身體好了,你還是不願意留在我身邊,我一定不會勉強你,你愛去哪裡就去哪裡,過回你自己正常的生活,我絕對不會打擾你。我只要求一點,把寶寶留給我……你要是擔心我不守信用,我們現在就可以籤契約。”
聽完這些話,敖嘉的腦子突然就“轟”地一下。他想過蛇祖會說很多種話,比如嘲笑他的不自量力,然後態度強硬地將他留下,卻唯獨沒有想過他會這樣說。他覺得一直加在自己身上的索鏈突然斷開了。
“如果我不答應,你會怎麼做?”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敖嘉感覺到蛇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