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嘉的動向卻讓他起了疑心。這個祭品要去的方向,怎麼是關押敖綿的鎮魂殿?自己雖然在他耳邊隱約提過一兩句,但從來沒有向他透露過鎮魂殿的方向,他是怎麼知道的?而且他去鎮魂殿做什麼?
這個該死的祭品好不容易逃開自己,不趁機好好地娶妻生子,過一把正常人的癮,為什麼還要去鎮魂殿插上一腳?蛇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敖嘉是被人引去的,有什麼人也在打敖嘉的主意。是為了盜天珠?蛇祖想想又搖搖頭,不太可能。就是自己在沒有多加留意的情況下也很難發現他身體裡的珠子,除非是那幾個久已經不在世上走動的老怪物,不然尋常人也不會因此注意到敖嘉。敖嘉的古怪舉動不由讓蛇祖多放了些心思,監視得更加緊密。
敖嘉已經在這片荒原裡跋涉了許多時日,越走人煙越是稀少,整整三天,他沒能看到一戶人家。身上帶的乾糧已經在兩天前就已經吃完了,現在他正好將水壺裡的最後一滴水喝盡。他站在一棵枯樹下遙遙地望向前方。天空湛藍,萬里無雲,晴朗的天氣裡,唯有西邊的一塊雲是全然的黑色,還隱隱有電閃雷鳴。一座通體黑色的高塔直入雲霄,與天相接,看不到塔頂。每一道閃電都結結實實地打在高塔上,然後傳遍每一個角落。雷電之力在整座塔上來回閃現。
敖嘉經過這幾日的磨礪,對這座塔已經完全提不起勁來了。儘管他知道這便是自己的目的地,儘管他知道自己要救人的就被鎮在這座塔裡……但是,從看他看到這座塔開始,他已經向這個方向走了整整七天了,尼媽的還是這個看得見摸不到的狀態!
敖嘉舔舔自己乾裂的唇,將自己懷裡的地圖攤開。敖綿說,一進有六條路可以接近鎮魂殿,這六條路各有特色,比如炙靈道里常年佈滿連元神都能燒化的烈火,凡人沾之便死。還有凍谷原,只要稍有不慎,便會被冰凍在原地,終生凍而不死,死困一輩子。若有人不小心之間誤入了凍谷原,那些凍而不死的人便會齊刷刷地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悲傷眼神盯著他,直到那人也成為與他們一樣的冰雕為止……
他走的應該是荒蕪路,這條路沒有人煙,無論怎麼走,風景都不會產生一絲的變化,讓人覺得自己是在原地踏步一樣,這條路上的人不知道自己要走多遠,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目的地就在眼前,卻似乎永遠無法觸及,讓人受盡煎熬。
晚上,那種夢又出現了。敖綿在夢中又開始向他訴說自己的痛苦,那些獄卒如何如何折磨他,那些天天必須要受的刑罰是如何如何的可怖……如果說敖嘉一開始聽到這些內心還會有觸動的話,那現在他已經近乎麻木了。他聽不到任何自己心裡的聲音,腦子裡一片空白,他的世界裡只剩下了敖綿和敖綿還有敖綿……
睡睡醒醒,敖嘉不安逸地睡了一夜,早早就醒了。眼前還是那片幾乎百年都不變的風景,一草一木都沒有絲毫改變,路還是無言地綿延向遠方,無論走多少次,都幾乎是在原地踏步一般。
敖嘉心裡有些悵然。這是他第一次這麼心煩。敖綿明明說,這條路是最容易走的一條,之前也有人從這條路成功地到達了鎮魂殿,並且數量不在少數。為什麼他們可以走出去,而他卻走不出去呢?自己一定遺漏了什麼。
烈日炎炎,敖嘉越來越心煩,身上的面板開始因乾燥而開裂,嘴裡也幹得可怕。世間不可能有這樣的地方,怎麼走都只能被困著在原地踏步。真見鬼,除非是鬼打牆。等等,鬼打牆?
走了這麼久,卻永遠也走不出這片地方,會不會這個地方只是一個幻覺?而這條看似存在的路,並不是通向鎮魂殿?這個看似真實的鎮魂殿的塔,還有這條讓人耗盡體力的路,其實都是為了引導他在原地轉圈圈?敖嘉在心裡暗罵自己笨,這麼久了才想明白結症所在。
敖嘉看看眼前的情況,心中苦笑,可是知道這樣又如何?在這個幻境中迷失了這麼久,他已經完全失去了方向。
“嗯……”敖嘉正苦思脫身之計,冷不防從小腹傳來一陣疼痛。自從他身體漸好之後,已經很久沒有產生過這樣的痛感了。經過這段時間,敖嘉的心情與之前已經全然不同。肚子一疼,他幾乎嚇得魂飛魄散,十月懷胎,他雖然不知道男人要懷多久,但算算日子,不會也差不多了吧!?
敖嘉的心情前所未有地焦急起來。自己絕對不可以就這樣死在這裡!只這一下,他心裡的求生瞬間就被點燃了。他深深地吸口氣,徒勞地伏在地上重重地喘息。肚子裡不斷傳來的痛感讓他幾乎昏厥,他幾乎連牙都咬碎了才保持自己清醒。
一定要想辦法,一定要想辦法出去……他不能讓自己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