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了親那隻手,然後任由對方縮回去,大咧咧地開啟門……
兩排子彈直直地射過來。
仲世煌一手關門,一手丟出金屬,比人高的盾牌如銅牆鐵壁,擋出身後安全的世界。
“許長生,我們談談。”他手指輕輕地頂著盾牌,無視子彈擊打在盾牌上的衝力,老神在在地單手摸出一根菸,叼上,又摸出打火機,點上。
許長生放下槍,一邊裝子彈一邊笑:“你覺得到這個地步,我還有和你談談的必要嗎?”
仲世煌道:“你知道,世青基地的內務一向是孟瑾做主。有他和鄭晟羽留守的世青,虎城就是一塊鐵板,你殺了我也沒用。”
“仲世煌,你也太小看我了吧?”許長生道,“你以為我還要虎城嗎?你以為我只能去虎城嗎?誰不知道現在的虎城已經是你和孟瑾的殖民地,我許長生在那裡就是一條抬不起頭的本地狗。”
這樣說來,許長生並沒有在虎城安插人手發動事變。仲世煌放下一頭心事,神情越發放鬆:“這兩年虎城發展得不好嗎?”
許長生道:“他發展得再好也姓仲!”
“那你想怎麼樣?”仲世煌問。
許長生心念電轉。他原本的打算是殺了仲世煌,洩心頭之恨,再帶著武器投奔希望基地,找機會借希望基地之手東山再起,奪回虎城。這倒不是他覺得自己在希望基地的前程更遠大,而是他與仲世煌一開始就不對盤,這兩年明爭暗鬥不斷,矛盾越來越深。他幾次派人暗殺孟瑾,孟瑾也在暗地裡蒐集他和他手下草菅人命,掠奪非異能者財務的證據,雙方早已是不死不休的結局。他看清自己的勢力慢慢縮小,快到退無可退的境地,要是不再找個機會搏一把,只怕以後連搏的機會都沒有了。
只是,沒想到一切這麼順利。
如果能活捉仲世煌,就有了與孟瑾談判的資格,博取更多利益也不是不可能。
“許哥。”阿利和老范進入對峙的戰場。
仲世煌不著痕跡地後退一步,身體貼著車門,與他們拉開距離。
路很窄,阿利與老范進來之後自由活動的空間更小。因為與仲世煌互相防範,老範、阿利與許長生的距離不可避免地越來越近。
“還不動手?”仲世煌突然朝阿利吼了一聲。
阿利呆了呆,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許長生剛上膛的槍就對著他一陣突突突。
老範一個驢打滾跳上悍馬車的車蓋,直接到了另一邊,一個飛撲進樓道門,手裡拔出刀,將那個沒來得及反應的異能者勒住,一刀捅了進去。
他身後,周伏虎開啟車門,在樓頂異能者的機槍掃射下,跟著衝進樓道,不顧老範和那個被捅得奄奄一息的異能者,直接跑向二樓。
另一邊,仲世煌喊完,左手一揚,耿頌平前面的門板就飛了起來,擋住殺完阿利轉身的許長生。耿頌平藉機躍出,機警地躲過幾顆漏網之魚,隔著門板朝許長生壓了下去!
看著老範撲向另一邊,看著阿利無辜的眼神,許長生就明白自己上當了。
從計劃一開始,他就懷疑自己內部混入了仲世煌派來的人。所以,即使對著自己最鐵桿的親信,他也沒有說出全盤計劃,每個人都只知道自己負責的一部分。就像阿利只知道進村之後帶著人佯作去南邊。自己繞一圈回主幹道的後續還是昨天晚上睡覺前他臨時告訴他的。
老範也是如此。
他身邊的兩個則什麼都不知道,基本是跟在自己的身邊,一個指令一個行動。他以為自己已經夠小心了,沒想都到頭來還是百密一疏——沒有殺了應該殺的人,反而錯殺了忠心的人。
但他並沒有責備自己的意思,反倒怪阿利先前和仲世煌眉來眼去,造成自己的誤解,更讓自己的計劃出現這麼大的漏洞。畢竟,仲世煌是世青基地的領袖,對付他等於背叛基地,淪落到無家可歸的境地,不是人人肯幹的。他在虎城經營這麼多年,也只能找出十個人,還不敢完全相信。每折損一個,對他來說,就是減少一分成功的希望!
各種念頭在他腦海閃來閃去,可他的動作一點都不慢。退伍軍人並不是懵仲世煌他們的,被壓住的許長生猛吸一口氣,連車門帶人地往旁邊掀去,一手摸出貼身匕首,按著門板,照著耿頌平腦袋紮下去。
耿頌平頭偏了偏,眼前凝出一道水霧。
匕首紮下去,鋒刃只削到耳朵,許長生想補一刀,但眼睛突然傳來難以忍受的刺痛。他捂著眼睛往邊上一滾,正好滾到仲世煌腳邊,正對付火系異能者的仲世煌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