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霞光四射,彩雲飄飄,地上如入鬼屋,陰風陣陣。
溫故一下車,就看到廢棄工廠的倉庫裡衝出一個人,手裡拿著白鬚大仙介紹過的現代槍,黑管對著他,如無聲威脅。
“把手舉起來。”那人道。
溫故道:“為什麼?”
那人怒喝道:“少廢話,把手舉起來!”
溫故看劉漢思。
劉漢思笑容殷殷,站在車邊看戲。
溫故配合地舉起手。
“轉過身去,趴在車上!”那人走過來。
……
這動作實在不雅。
溫故轉身,察覺那人伸手觸碰自己,身影一閃,到了那人身後,反手扭住他握槍的手,將槍奪下,讓他趴在車上,低聲道:“不要動……把手舉起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那人和劉漢思大吃一驚。
溫故見那人不配合,鬱悶地又重複了一遍。
那人哭喪著臉道:“你抓著我的手,我怎麼舉?”
“……”溫故鬆開他的手。
那人乖乖舉手,劉漢思突然道:“你知道我為什麼帶你來這裡嗎?”
溫故道:“你想殺了我。”
劉漢思本是為了引開他的注意力,誰知被一言道破心事,愣了愣,“你怎麼知道?”
溫故道:“你身上有殺意。”意有心生。有修為的人可以隱藏,沒修為的人很容易被看破。
“那你還跟著來?”
“我想知道……”
“想知道我為什麼想要殺你?因為你該死!你以為你是誰,我和表弟從小一起長大,情比金堅,你憑什麼插|進來?!像你這樣插足別人感情的人,早就應該死!”
溫故道:“你誤會我了。”
劉漢思瞪他:“你敢說你和仲世煌沒什麼?”
溫故想,我有什麼不敢,可是又不願意說出來。他道:“我並不想問這個。我想問的是,你和誰合作殺我。你一個人是不能成事的。”他當然不會說,多兩個也沒什麼用。
劉漢思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的意思是說,根本不屑知道為什麼要殺他,只想知道自己能不能殺他。能不能?呵呵,這還用問嗎?
他眼睛盯著溫故身後。
又一把槍對著溫故的後背。
“放下你手裡的槍。”對方的聲音很低沉,帶著些許沙啞和疲倦,卻很沉穩。
溫故把槍放下了。
被抓住的人立刻跑到一邊。
溫故慢慢地轉身,一個年約五六十的老頭穿著深灰色斷袖襯衣,面無表情地拿槍指著他的腦袋。和之前那個人不同,這個人讓他感到威脅,倒不是說有多強大,而是,身上帶著魔氣!
“梁伯伯,這個人就交給你了。”劉漢思一邊說,一邊坐進車裡。
這個稱呼讓溫故確認眼前人的身份,梁炳馳。
梁炳馳一槍打爆車胎。
劉漢思:“……”
梁炳馳的槍指著劉漢思的腦袋:“出來。”
劉漢思戰戰兢兢地從車裡下來,賠笑道:“梁伯伯,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爸爸哪裡做的不好,我回去和他說說。”
梁炳馳道:“你昨天回去以後,我想了很多。仲世煌並不知道你爸和我的交易,也不知道你給我送錢,在他心裡,你仍然是他的好表哥。所以,你要是被抓了,他應該會來救你吧。”
劉漢思臉色變了:“梁伯伯,你不能過河拆橋!”
“過河拆橋?”梁炳馳笑了,毫無溫度,“不擇手段的魏天成的兒子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你知道你為什麼姓劉不姓魏嗎?”
劉漢思流著冷汗道:“我爸愛我媽,所以讓我繼承我媽的姓。”
梁炳馳冷笑道:“魏天成是劉曉玲的中學同學,喜歡了她三年,因為仲國強的介入才無疾而終,怎麼會轉頭喜歡你那個與劉曉玲半點都不像,姿色平庸的妹妹?後來魏天成做生意週轉不靈,跑去向劉曉玲借錢,劉曉玲沒同意,他就追了你媽,透過你媽再向劉曉玲借錢,劉曉玲同意了,卻提出一個條件,讓他入贅。她說只有這樣才相信魏天成是真心喜歡自己妹妹,而不是利用他。她到底是個女人,太天真了,一個會拿婚姻當籌碼的男人怎麼會忍不下這口氣?魏天成城府極深,當了仲國強的連襟之後,一直跟著他做生意,拿了不少好處。直到泰曲集團惡意破產,他坑了仲國強一把,才急匆匆地跑去國外。”
劉漢思嘴唇顫抖,半晌才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