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不安地抖了抖身上的毛,“我……我要回重慶。”
“別怕。”凌冬至安慰它,“你好好休息兩天,養足了精神才能上路啊,對吧?”
小毛不吭聲了,蹭了蹭凌冬至的掌心,身上還在微微發著抖。
黑糖朝凌冬至走了兩步,歪著腦袋打量他捧在手心裡的小毛,過了一會兒很不屑的嗤了一聲,“這麼個小東西,你是從哪裡撿回來噠?”
小毛又是一縮。凌冬至輕輕揉揉它,“它呀,它的爹地到很遠的地方去了,帶不走它,就把它留給了一個不靠譜的新主人,結果新主人幹了很壞很壞的事,被警察給抓起來了。所以小毛現在無家可歸了。”
黑糖的耳朵嗖的立了起來,“你不是說它要回重慶?”
莊洲發現自家兒子又有要炸毛的趨勢,連忙俯身在它腦袋上拍了兩下。
“是啊,”凌冬至為了打消這二貨的疑心,不厭其煩地跟它解釋,“它無家可歸被我找到了,正好知道你和叔叔要去重慶旅遊,就拜託他把小毛送回家啊。它最多在你家住一個禮拜,你分點兒你的狗糧給它吃唄。”
黑糖心裡很是矛盾。一方面它覺得這個小狗崽兒不是上門來跟它搶奪爹地財產的後媽的孩子實在是太好了,當然這一點的真實性還有待查證。另一方面,它又有點兒捨不得把狗糧什麼的分給這個小東西,畢竟那是它爹地買給它的東西呀。
聽見凌冬至說的那幾句話,莊洲心中油然生出了幾分錯覺,好像連他都聽懂了自家的狗兒子在嘀嘀咕咕地抱怨些什麼。莊洲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心裡忽然就有種很悲摧的感覺。自己這是精神也出毛病了?如果兩個人只有一個精神病還好一些,他可以包容凌冬至時不時的小發作。如果兩口子都是精神病,這種囧境要腫麼破?難道這種對著貓貓狗狗長篇大論自言自語的毛病,是真的會傳染的嗎?!
莊洲打斷了自己的臆想,同時也不想再看凌冬至繼續神經下去了。他的表現會讓他產生很多稀奇古怪的聯想。搞不好最後凌冬至只是有點兒小妄想的囧萌的毛病,他自己卻被刺激的真的成個精神病。
“好了,就這麼說定了。”莊洲拍了拍黑糖的腦袋,“等下給小毛洗個澡,你們倆一起吃晚飯,把你的狗糧分出來。等吃完了爹地會再給你買好吃的。記住,不許欺負小客人!”
黑糖頓時蔫了。既然它爹地已經發話了,作為一個聽話又懂事(?)的好孩子,它怎麼會跟自己的爹地對著幹呢。而且它也不想繼續惡化跟凌冬至的關係了,搞不好這個告狀精以後真的會成為這個家裡的另外一個主人。它爹地那麼忙,萬一告狀精趁著他不在家的時候虐待它,讓它幹很多的活兒或者對它做點兒什麼……
黑糖的肩膀垮了下來,小眼神忿忿的在幾個人身上掃來掃去,最後瞄上了那張生面孔。這個人又是幹什麼來的?還坐著它爹地的車,難道……他也想住進他們家嗎?黑糖渾身一抖,立刻振作了起來,它的領地面積可不能再縮水了!
黑糖衝著李賀就撲了過去,一邊跑一邊還氣勢洶洶地汪汪兩聲,“你誰呀?哪兒來的?你跑這兒想幹什麼?!”
李賀看這倆人圍著兩隻狗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商量什麼。他心裡正納悶呢,就看見那隻難伺候的大狗衝著自己撲了過來,頓時嚇了一跳。他平時倒不怎麼怕狗,不過大晚上的,這麼大一條狗兇巴巴地衝過來,兩隻眼睛還閃著兇光,實在有點兒滲人。
莊洲連忙呵斥它,“黑糖!坐下!”
黑糖兩隻前爪蹭著地,再次來了個緊急剎車。
莊洲看了看驚魂未定的小青年,心裡稍稍有些過意不去,“小李,這會兒晚了,你把車開回去。明天一早過來接我一趟。”
李賀忙不迭地跟這兩位道了別,坐上車一溜煙逃走了。
黑糖好容易找到一個軟柿子,還沒欺負夠就被自己爹地給打發走了,多少有點兒意猶未盡。不過好歹也算出了一口惡氣。那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
殺雞儆猴。
黑糖囂張地瞥一眼縮在凌冬至手裡瑟瑟發抖的小毛團,心裡嘿嘿冷笑兩聲:知道害怕了吧,知道這裡誰才是老大了吧?!
莊洲攬住凌冬至的肩膀往裡走,“黑糖的東西都在一樓客房的衛生間,先洗個澡,再讓它吃點兒東西。對了,這會兒車也走了,你乾脆留下來?”
凌冬至心頭重重一跳,“嗯?”
莊洲湊過來在他嘴角吻了吻,笑了起來,“怕我對你不老實?”
凌冬至又被調戲,不爽地扭過頭,“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