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朋友是開餐廳的?”
莊洲笑著說:“人家嫌餐廳這倆字聽起來沒檔次,逼著我們念私房菜館呢。”
凌冬至也跟著笑了起來,他沒好意思告訴莊洲,在他的觀念裡私房菜館也是比普通的餐館更講究的地方。據說私房菜館的經營方式都比較個性,很少允許客人自己點菜,都是大廚做什麼客人吃什麼,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都很貴。
凌冬至老老實實地跟他交底,“我還沒進過私房菜館呢。”
“那正好一起過去看看熱鬧。熟人開的店,沒那麼多忌諱,你可以裡裡外外看個夠。”莊洲不露痕跡地敲定這件事,“我那朋友也是個喜歡附庸風雅的人,你是正宗美學專家,可以給他提一點兒裝修裝飾方面的意見。”
“我也不算什麼專家。”凌冬至跟他客氣,“你朋友要是不介意的話,倒是可以一起聊聊。”
“那就這麼說定了。”莊洲笑著說:“明天下班我過去接你吧。你上下班一般走學校的哪個門?”
“呃,南門。”他還要先把車子開回宿舍樓下呢。
“大概幾點鐘?”
“六點吧。”凌冬至說完這句話,腦子裡忽然就有點兒迷糊,好像電話裡說著說著自己就答應人家的邀請了,果然還是被人牽著鼻子走了……
聊天聊到這個程度就應該各自道別了。凌冬至等著莊洲先掛電話,而莊洲不知基於什麼心理,竟然沒有要掛電話的意思。各自沉默片刻,莊洲略有些疑惑地笑了起來,“冬至,我很想知道你今天為什麼會讓我給黑糖講故事。能解釋一下嗎?”
凌冬至抓抓頭髮,他就知道莊洲會揪著這一點不放的。可問題是當時他真的氣昏了頭,壓根就沒想這些後續的麻煩。
莊洲又說:“不管怎樣,你交待我做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我會好好地給它講一講這個故事的。”停頓了一下,莊洲的聲音帶上了明顯的笑音,“尤其你交待的部分,我一定給它講足三遍。”
凌冬至自動腦補出了莊洲危襟正坐給那條二貨哈士奇講《狼來了》的畫面,一時間把自己雷得不輕。
這人是在講冷笑話嗎?!
“好了,你休息吧。”莊洲笑著說:“明天見,冬至。”
被自己的臆想給刺激了的後果就是直到他上了樓,掏出鑰匙開門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莊洲剛才在電話里居然沒有稱呼自己“凌老師”,而是喊了自己的名字。
冬至。
他像一個親密的朋友那樣稱呼自己冬至。
後知後覺的凌冬至,再一次因這個意外的發現僵得梆梆硬。
凌冬至從美術館出來的時候本來是打算隨便找個地方把晚飯給解決了,沒想到遇到黑糖,又引出了這麼一段小插曲,氣得自己什麼都沒想就一路飛車回來了。已經進了門,凌冬至也懶得再出去,他在腦子裡把家裡剩下的食材粗粗了一遍,覺得也夠對付一頓晚飯的了。換了衣服正要往廚房裡走,眼角餘光卻掃見陽臺的方向有什麼東西晃了一下。
黃色的皮毛,黑灰色的虎斑紋,蹦蹦噠噠的小模樣……
“小樣兒?!”凌冬至頓時又驚又喜,“你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喵星人回來了~
補充:大房姑娘,你扔的地雷我收到了,謝謝~
17、私房菜館
十七
凌冬至的習慣就是陽臺的窗戶留條縫兒,但是陽臺通往客廳的落地門是要關起來的。他樂意在自己能力範圍之內給這些貓貓狗狗們一點兒幫助。但這種幫助也有個先決條件,那就是不能影響到他自己的生活。
凌冬至本來就是一個很注重私密性的人,他不喜歡吵鬧,也不喜歡自己的地盤裡有未經許可的活物出出進進。尤其到了冬天,前來躲寒的貓貓們比以往要多,凌冬至不可能搞清楚它們都是從哪兒跑來的,更不可能給每一位來訪者都洗個澡。他沒那個時間,更沒那個精力。他能做的只是把陽臺門關起來,維護好自己的生活空間,同時也讓這些不請自來的小客人們有一個能暫時躲避風雪的地方。
小樣兒半立起來,兩隻前爪按在玻璃門上喵喵直叫。它走的時候才剛入秋,兩三個月不見,它足足胖了一圈,貓臉圓乎乎的,活像個撐開了褶子的大肉包子。凌冬至剛把陽臺門拉開,小樣兒就撲了過來,圍著他的腳踝蹭來蹭去地親暱。
凌冬至蹲下來,伸手在它身上揉了兩把,“軟乎乎的,吃胖了不少啊。你這是才回來嗎?西崽呢?”
“西崽去找小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