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起來,雲淡風輕卻字字銳利:“你們,是在置疑我嗎?”
“屬下不敢,只是……”其中一個天將見他如此,卻還是硬著頭皮。倒是他旁邊的另外一位天將趕緊打圓場說:“既然那叛徒不在,你我不如先回天庭一趟,也好向陛下稟報情況。”
“還是秦將識趣。”他說著,就轉了個身,露出了一雙銀色流雲鞋。
“那屬下二人就此告退……”
“可是……”另外一個天將依舊不願走,但也奈何不了身邊那力氣大的秦將,只聽秦將說:“你是想受死嗎!”接著,那一直不願意走的天將終於啞然,再不說話,隨著那秦將登雲而去。
那雙秀功精緻的鞋依舊對著我這個方向,高高在上纖塵不染。
空曠的大堂裡沒有一個人敢發出聲音,要麼裝暈,要麼就嚇的呆了,或者就和那大狼一樣強撐著,亦或者和次狼一樣傻笑著。
“天山老祖乃天界叛徒,爾等若與之為伍即便不連坐,也是活罪難饒。”他的聲音冰冷,腳面依舊朝著我這邊,即使是被小二施壓住身體,也依舊能夠感覺到那冰冷的視線。“天山已經被天界包圍,爾等若有任何線索都可過去告知,有用者定當嘉獎。”他話一說完,就見那銀色的衣袂隨風飄動,沒有多久,就隨著那些雲霧消散不見了。
一時間,剛剛還鴉雀無聲的大堂馬上就喧鬧起來,那些裝死過去妖精們都七嘴八舌的說開了來。
“我就知道那天上老祖不是什麼好東西!”有人說。
“就是就是,我聽小道訊息說那天山老祖之所以法力高強,是因為偷偷去了天宮偷了那熾神大人的一半修為!”
“去去去,就你那鬼話,我寧可信天帝是魔界傀儡!”
“哼,不信拉倒,反正這熾神淋漓渙散自己都控制不住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去去去!”
耳邊吵鬧依舊,我卻還沉浸在他剛才說過的那些話裡,抓我?為什麼?正當我細想時,一直趴在我身上快要變成屍體的小二施一動,他那雙冰冷的手就將我緊緊握住,只覺身體被什麼力量給帶起,眼睛一花,等再看時,入目竟然全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
“老祖宗,老祖宗?”小二施緊張的臉不斷的在我面前搖晃。
我這才回過神,看看周圍,已經是另外一番場景。我狐疑的看著他:“這是哪裡?”
小二施撓撓頭:“我也不知道,我只看剛才大家都醒來過來,擔心有人將您告發了,所以才急忙拉著您跑的。”
我上下打量著小二施:“有進步,不枉我對你的辛勤教導。”
小二施臉一愣,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是是是,老祖宗說的是。”
我滿意的點點頭:“這件事情你怎麼看都。”
小二施抓耳撓腮了好久,終於眼睛一亮:“老祖宗,咱們好些時候沒有回去過冥司,先下事情嚴重,不如回冥司避避風頭。”
我眯起眼來,朝著無邊無際的蒼穹看去,輕聲道:“冥司啊……”
我低頭想了一陣,覺得也滿有道理,腿腳一邁就朝鬼門關那兒走去,可才沒走了多遠,我突然停下來朝天山的方向看去:“星鴉怎麼辦?”我有些不安道。
小二施一聽,臉上的表情瞬間就變得不削一顧:“它平日裡除了吃就是睡,能有什麼事,咱們現在要是回去,那就是自投羅網了。”
小二施將“自投羅網”是個字說的極重,我一聽就覺得脖子發涼,於是趕緊縮了縮脖子,更快的朝鬼門關趕去。
那時沙華對我說,你待得久了,就會知道這冥司的好了。
冥司的確不同,雖然說這也屬於天界所統轄,卻從不聽從天界的排程。只是後來,當我離開冥司,日夜看著漫無天際的彩雲時,我才知道原來沙華所說的好並不是指冥司的獨立,而是冥司人那歡歌笑語不聞天下事的瀟灑性情。縱使天界塌方,凡間淪陷,冥司的人照樣過著自己的日子,燈紅酒綠,沒心沒肺。
還沒到鬼門關,遠遠的就看到一條長長的隊伍,就連見慣了“大場面”的小二施都驚訝不已,他這個人向來就是自來熟,也不管那些事排隊的鬼面目醜陋,一上去就哥哥姐姐的打聽起來,這下我們才知道,原來我們這次是趕上了陰間有名的節日——彼岸花宴。
傳說中彼岸花開一千年,花敗一千年,而每一次的花開都代表著新的希望,那時候酆都大帝便會大赦天下鬼魂,無論生前做過什麼,只要在花期內回到冥司投胎都可免除一切刑罰,所以這才會排起長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