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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讓他們知道,所以我才會假裝著出海捕魚。”

一席話令丹饕有些意外。

看來敖翦沒有像他想的那般需要別人看顧,相反,他不但瞞過了凡人,好好地在漁村裡生活,還能把受傷的他照顧得很好。

不過要一個人駕船出海,而且為了避人耳目還需要走遠一些,再來還要下海捕魚,這般來來去去,比起漁民單純地撒網捕魚要更花氣力,敖翦一定更加辛苦,難怪半年下來他又抽高了不少,身體也更紮實了。

可惜鮫人的身子骨薄而輕盈,估計這輩子是無論如何都跟粗壯搭不上邊了。

昏暗的光芒中,他注意到敖翦雖然面板的顏色不再是海族的藍色,但仍然保持了凹凸不平的魚鱗外表,顯然他倉猝間學到的化形術並不完全,只勉強把自己的面板變得像凡人,鱗片卻依然表露在外。

敖翦注意到丹饕的目光,不由為自己沒學好法術覺得羞愧不已:“我沒學好法術……到天亮了還沒能把身上的鱗片隱藏起來……幸好漁村裡頭曾經也過一個人患上一種奇怪的病,渾身面板上會長出像魚鱗一樣東西,所以他們以為我也是得了這種病。”

丹饕這下明白了為何方才那個村婦會這般說敖翦,大概是害怕自己的丈夫被這種奇怪的病傳染。

一個外來人本來就不容易被封閉的村落所接納,何況他還帶著一個昏迷不醒的負累,再加上一身奇怪的魚鱗怪疾,只怕敖翦沒少挨白眼,更少不得在摸索的過程中吃苦頭。

心裡不由得更對這小魚不得已的堅強心疼憐惜。

“已屬極好。”他用受傷的手撫摸青年的頭髮。

見丹饕清醒過來的興奮此刻已平靜了,敖翦覺著自己好像一片羽毛從高崖經歷了半年的時間慢慢地往下飄,直到今天晚上才終於觸碰到平整的土地。

這半年來無時無刻地擔心著被發現身份,又掛心著丹饕總不見轉醒,無論身心都已是極累,此刻即使丹饕還沒好得完全,眼下仍躺在床上不能動,可他覺著無比安心,覺著……自己已不再孤單一人。

他爬上床,像之前的那些夜晚那樣,躺在男人強壯的臂膀邊,聽著他平緩的呼吸聲,還有足以溫暖他冰涼面板的體溫。

丹饕看著懷裡的青年以極快的速度陷入睡眠,甚至還打著可以吹泡泡的小呼嚕,安穩地讓人捨不得吵醒。於是儘管他有些飢餓,儘管水缸裡的活魚非常的吸引,可是他還是橫過手臂,把懷裡的小魚摟得更近些,好讓他冰涼的面板被溫暖,睡得更安穩。

第二十九章 異生子,大海無量奔流滯

次日清晨的兩人幾乎是同時醒來。

琉璃珠的大眼睛瞧著大妖怪的鬍渣滿布的臉,老練沈穩的目光落在清秀但顯然有些古怪魚鱗的臉。

先笑的人是丹饕,沈穩也輕鬆,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

敖翦被感染著也笑了噗嗤笑了,依然是有些怯生生的不好意思。想起昨夜一時放鬆了心情,居然沒有顧及到大妖怪睡了這麼長的時間肯定是餓壞了,就自己埋頭大睡,更是感到愧疚不已。

心裡輕輕慶幸自己居然沒有被餓狠了的妖怪吃掉。

敖翦問:“先吃點東西好嗎?”見丹饕點頭,他高興地跳下床,這屋子簡陋,沒分什麼睡房客廳,敖翦直接跑到大水缸邊無比迅速地從裡面撈出一條大魚,在角落的案板上“唰唰唰”乾脆利落地開膛破肚,弄乾淨了,切成剛好入口的丁塊狀,然後用一個木頭盆子裝好,送到丹饕面前。

拿了筷子正想餵食,誰知那大妖怪可沒那般斯文,接過盆子張嘴一倒,“嚼嚼嚼”乾脆利落地吃個精光。

見丹饕恢復了食慾,敖翦更是高興,不多會,一缸的海魚全都落進了壯漢的肚子裡。

敖翦吃了剩下的魚鰾,快手快腳地收拾東西,屋裡屋外跑出跑進的。雖說是位龍太子,但他在南海龍宮時也沒有蚌女服侍,平日自給自足,這些雜貨他幹得順手,也沒覺得降了身份。

丹饕在床上躺著,看著敖翦忙碌的身影,海族的青年穿著漁家的粗布短衣,一直隨便搭著的頭髮也紮起了髮髻,感覺利落了不少。可他也看到了他的手比以前更粗糙了,指腹有許多傷口,無論是操刀剖魚還是撒網捕撈,這些都是小魚曾經笨手笨腳做不好的事情,如今卻是做得乾脆利落。

那麼在這個過程中,在他沈睡不醒的這段時間裡,這條一直依存著他的小魚到底吃了多少苦頭?

敖翦不知大妖怪的想法,在那邊幹活,偶爾偷瞄上丹饕一眼,不想被他發現地偷著樂,又不好意思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