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惡劣、地形複雜、敵人火力強勁,出現什麼意外情況都有可能,因此林靖準備全力堅持三十分鐘,確保周嶼全家的安全。
馮秋生率隊在一邊狠打猛突,逼得那幫恐怖分子不斷派人趕過去增援,分走了不少火力。林靖馬上察覺到了,立刻在地上匍匐前進,迅速繞到山崖靠海的地方,仔細打量地形。
這裡直上直下,陡峻無比,能看到幾百米下的海面,怒濤拍上懸崖,飛濺起滔天大浪,聲勢驚人。沒有山岩和森林遮擋,狂風很猛,迴旋翻卷,發出淒厲的呼嘯,似要捲走天地間的一切。
他仰頭仔細觀察片刻,看清楚自己所在位置到巨巖頂端的距離和地勢,便毫不猶豫地徒手向上攀去。
恐怖分子的子彈不能拐彎,打不到他,但風雨的威力卻絲毫不亞於槍炮,不過,對於一個長年在西域打仗,多次頂著冰雹攀登雪峰的人來說,這些也算不得什麼。
崖壁間的每個稜角都是溼漉漉的,滑不留手,根本站不住腳,林靖屏氣凝神,一點一點地往上試探,只要踩穩了,找到一個支點,便會猛地發力,上升一大段距離。他已經聽不見那些風聲、雨聲、濤聲與槍聲,只覺得整個世界非常安靜,他惟一需要專注的就是眼前這段短短的路程。
僅僅只用了幾分鐘,卻像是過了整整一個世紀,他就快要到達崖頂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尖嘯劃破長空,接著就是火箭彈的爆炸聲在頭頂響起。伴隨著劇烈的震顫,一個小孩子撕心裂肺的驚叫聲傳來,“爸爸——”
他全身一顫,頓時立足不穩,向下滑落。他奮力向上一探,五指緊緊扣住頭上一處小小的稜角。有兩個指甲蓋被巨大的力道掀起來,頓時血流如注,他卻恍若未覺。
巨巖頂上傳出小孩抑制不住的哭聲,讓人聽了非常揪心。他咬著牙加快速度,不再像剛才那麼穩定,幾次差點滑下去落進海里,一時間險象環生。等到攀上巖頂,他已是汗流浹背,氣喘吁吁。
他的頭剛剛探出去,便看到一個槍口對準了自己。他沒有遮住臉,巖頂上的人都認識他。毛傑放下槍,驚喜地叫道:“林大。”
林靖雙臂一撐,翻了上去,對他點點頭,便撲到周嶼身邊。
洛敏渾身是血,倒伏於地。周嶼一臉焦灼,雙手微顫,竟不敢去動他。在他懷裡,周洛似乎直覺地感到不妙,本能地掙扎著露出小臉張望,正好瞧見父親被炸得血肉模糊,於是再也不信“捉迷藏”這樣的話,驚得放聲大哭。
靠近巖邊,胡軍也倒在那裡,一動不動。毛傑半坐在地上,雙腿都是鮮血,顯然也傷得不輕。
一瞥之間,林靖便清楚了巖頂上的情況。他立刻從揹包裡掏出急救包,塞了兩個在毛傑手裡,然後一邊給洛敏止血包紮一邊向守在下面的特警下命令,“馬上幹掉火箭筒,快。”
周嶼他們將陣地放在這裡其實是不錯的選擇,峭壁易守難攻,再加上天氣惡劣,敵人很難攻上來,但是如果有遠端轟擊武器,待在這兒就非常危險了,因此必須幹掉火箭筒,以策安全。
這隊特警配備有一部先進的熱追蹤手提導彈,憑藉探測裝備,很快就找到藏匿在森林裡的火箭筒。兩發導彈呼嘯而出,接踵而至,將那個拿著火箭筒正要發射的僱傭軍炸得粉身碎骨。
周嶼摟緊兒子,不斷溫言安慰,聲音顫抖地說:“洛洛別哭,爸爸只是累了,在睡覺,過一會兒就會醒的……”他雙眼通紅,目不轉睛地看著昏迷不醒的洛敏,說到後來,幾近哽咽,再也無法出聲。
毛傑掙扎著給胡軍包紮傷口,然後又把自己的傷處理了。除了林靖詢問情況和下命令外,岩石上沒人說話,只能聽到密集的槍聲和呼嘯的風聲。
本來,洛敏、周嶼和毛傑、胡軍一直在這塊巨大的岩石頂端與敵人激烈對峙,雖然他們只有四個人,但是居高臨下,火力很猛,竟然壓制得敵人衝不上來。一開始,對方想捉活的,並沒有動用火箭筒,大概是打主意想把他們的彈藥消耗殆盡,這才上來生擒他們。沒想到援軍到得如此迅速,戰鬥力更是強勁得出乎他們的意料,於是這才決定抓不到活的就擊斃。那顆火箭彈爆炸之後,從巨巖頂上再沒聽到槍聲,讓敵人感覺似乎上面的人非死即傷,他們的目的基本已經達到。
林靖率領來的特警精英打得非常頑強,衝到裡面岩石底部的人全力阻擊,另一隊人守在外圍,更是重在殺傷敵人。他們的武器十分先進,雖然人數上居於劣勢,卻也讓那些僱傭兵招架起來相當吃力。
他們正在猶豫是撤退還是繼續在這裡圍攻,天下忽然飛來大隊人馬,以迅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