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很不安穩,時常從昏睡中醒來,皺著眉頭睜開眼睛。雷鴻飛就坐在他面前,只要一有動靜就關切地過去。林靖知道他很擔心,總是主動跟他話,問一問到哪裡了,地面的天氣怎麼樣。雷鴻飛聽到他平靜的聲音才會放下心來,微笑著輕聲回答他的問題。
機艙的氣氛一直都很溫馨,雷鴻飛雖然擔憂,心裡也有一種淡淡的歡喜,回答完問題,就興致**地與他商量,等回了北京,要買些什麼東西帶給凌家的兩個乾兒子。
雷鴻飛的乾兒子比較多,龍潛和張海洋的兩個兒子也被他不由分地搶著認下了,寧覺非的兒子更是順理成章地成為他的乾兒子,雖將門虎子也都很淘氣,但是最無法無天鬼靈精怪的就是凌家的那兩個孩子,給那兩個傢伙買禮物也是最讓人撓頭的事情,夢都要絞盡腦汁,琢磨半天。
林靖卻沒他那麼多朋友,現在就只有這麼兩個乾兒子,所以對凌家的兩個鬼特別寵愛,一起要給他們買什麼東西,連病痛都減輕不少,精神好了很多,讓雷鴻飛欣喜不已。
時間很長,雷鴻飛急於著陸,讓林靖及時得到治療,時間也很短,雷鴻飛覺得還沒跟林靖幾句話,駕駛艙的那個年輕人就通知他,“我們要準備降落了。”
雷鴻飛幫林靖把座椅還原,檢查了安全帶,然後輕聲:“你再忍一下,很快就好。”
林靖笑著點頭,輕鬆地閉目養神。
雷鴻飛走到駕駛艙坐下,仔細查了降落地點的天氣和地面情況。那個地方選得確實很不錯,但是,雖然山谷中比較寧靜,但外部的低空氣流仍然雜亂,風暴雪在那個相對比較特殊的區域迴旋不已,當中只有一條很狹窄的航路可供下降,稍微把握不住就有可能被大風撞向一旁,導致飛機解體或失速而墜落。雖然危險,但這是相對來最安全的一條路線,他們別無選擇。
雷鴻飛著側面的一個儀器上顯示的雲層下的氣流走向,眼神很專注。這架飛機很輕,根本扛不住大風的撕扯,因而飛下去時要特別心。
他了一會兒,把握住此時的風向,然後果斷地調整速度與方向,開始*降落航線。機頭漸漸向下,*厚厚的雲層。
飛機隨著氣流上下顛簸,不時劇烈地顫動,機身兩旁有灰色的霧氣繚繞,如大海的波浪般起伏翻卷,每片雲霧上去都輕淡飄浮,可其中蘊含的力量卻非常求。穿行在雲中,整架飛機就像是個玩具,脆弱渺,不堪一擊,彷彿隨時都會粉碎。
雷鴻飛繃緊了全部的精神,無比專注地駕駛著飛機穿越雲層,避過強勁的氣流,順著風向緩緩轉動機身,調整好方向,將機頭對準將要降落的山谷,向下斜斜飛去。
低空的能見度很低,因為獨特的地形造成的環境,谷中的氣溫比周邊的氣溫都高,這裡沒有冰雪,空中卻飄著淡淡的霧氣,讓人難以清十米以外的景象。雷鴻飛幾乎是完全靠著儀表反饋的探測影象和資料在往下降落,短短的二十多分鐘時間漫長得像是一個世紀,他的身上開始冒汗,卻始終全神貫注,大腦全力運轉,準確判斷,果斷*作,不敢有絲毫的失誤。
漸漸的,地面上的人見了從風雪中隱隱現出蹤跡的飛機,呼嘯的風聲也蓋不住越來越響的轟鳴。那個山谷的裡裡外外都是人,但都謹慎地靠著山壁,將中間的位置留給飛機降落。
雷鴻飛雖然不到地面,但是卻已經知道快要到達預定的著陸點。快要飛進山谷時,他遇到了紛亂的氣旋,機身抖動得非常激烈,還有冰雹被風捲著砸向飛機外殼,發出叮叮的響聲。一般人肯定會嚇得心驚膽戰,可現在機上的三個人卻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非常鎮定沉著。
雷鴻飛冒著飛機在空中解體的風險加速,強勢地衝過了彷彿一層屏障式的氣旋,隨即發現,飛機彷彿飛到了另一個空間,這裡沒有風雪,下面是一個安靜的山谷,很多人和車都等在周圍,正著飛機往下降落。
他加速衝出氣團,是最正確的選擇,但是速度過快,衝過了頭,只能在山谷的中間地帶著陸,滑行的長度不夠,很可能一頭撞上山崖,機毀人亡,天氣條件很惡劣,空中的求氣流非常危險,他不可能拉起來,在空中調轉方向,重新降落。
他一邊控制速度和方向一邊觀察地面情況,到谷中有一個村莊,頓時有了主意,問旁邊的年輕人,“村裡的人都轉移了吧?”
“嗯,已經全部疏散了。”那個青年肯定地,“一確定降落地點,這個谷中的所有人都在第一時間轉移到了安全地帶。”
“那就好。”雷鴻飛的語氣很平靜,“我們降落以後,滑向村子,利用那些建築減速。我來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