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翻找撥動什麼的聲音。一個轉彎,映入自己眼中的是個瘦小的身影,長長的灰色翅膀以奇怪的角度拖在身後,身著一件薄薄的骯髒灰袍,趴在垃圾桶旁尋找著什麼。
伊德格拉瞬間明白這就是他們在找的人,那個被扔下的雌性,心下一痛,走上前去喊了人:「喂!」對方渾身一震,顯然是被他這一聲給嚇著了。扭過頭來瞧了自己一眼,那雙眼裡是驚恐跟無助,就像個小動物一樣惹人憐愛。
伊德格拉卻被對方精緻俊美的臉龐給震撼了,這麼樣一個漂亮的雌性,在這裡流浪真的是太可惜了。他往前幾步,卻發現對方後退了幾步,擺出了個準備逃跑的姿態。
「別動,我不會傷害你。」伊德格拉亮出了自己軍方的標誌,對方卻更警戒了,讓伊德格拉心下一沉。從這人的反應看來,很有可能是逃犯或是非法移民者,不論如何,都得帶回去好好檢查身分來源。
他卻怎麼也不可能想到,這個人不是其中任何一種。這個雌性會如此警戒,也只是因為他是個陌生人,以及雙方語言不通也是個問題。
斐羽生看著這個奇怪的高大男人一步步的靠近,他身上的穿著、氣勢、以及那個勳章,各個表示著這人的地位不低,而且很有可能是警官之類的角色。一想到之前那些人的反應,只覺得這裡的居民非常的排外,而自己這個外來者被捉住恐怕下場不會太好。
往後幾步,斐羽生在對方快要接近時,忽然一個猛然轉身,拔腿就跑!
跑沒三步,「啪!」的一聲自己撞上了牆,而且還是軟的。抬頭一看,驚悚的發現剛才還在自己五步之外的男人,竟然已經繞到自己的前面了!
還沒來得及退開,手腕已經被對方給捉住了,斐羽生使勁去掰開,卻發現這手掌硬的跟鐵塊似的,怎麼也槌不開。「放開!」斐羽生氣憤的大吼,一急之下根本就忘了自己語言不通的問題,使勁的扯也絲毫不動。
伊德格拉一手穩穩的抓著斐羽生,發現對方竟然柔弱至此,沒什麼力氣。想想也是,剛轉變完的雌性都是最虛弱的,又在這樣的環境活過了這麼多天,沒有生病已經非常幸運。
聽他說話,就明白了他們語言不通,便也沒有試著跟他說話。望向他手中壞掉的麵包,伊德格拉將那咬的只剩一半的餿食拍掉,眼看這雌性就要跟自己拼命,便將新出爐的麵包放進他手裡。
斐羽生一愣,握著麵包新下一股苦澀湧了上來,他在自己的世界時,何時需要人家施捨?這樣的感覺真的是爛透了。已經餓得前腹貼後背,斐羽生也就不管那麼多了,狼吞虎嚥的把這麵包給吞掉,才發現那一直一言不發的男人正微笑的看著自己。
臉上一紅,斐羽生朝他做了個鬼臉,卻見對方笑的更歡了,自己卻傻透了。
但接下來,男人又想要把自己帶出去。斐羽生識破對方意圖,大力爭扎著,瞪著男人的眼神是說「我在這裡也很好」。但不到多久,忽然腹部一陣絞痛,斐羽生臉色扭曲,一手抓著對方的軍服,雙腿一軟,跪至地上。
伊德格拉發現雌性的不對勁,連忙扶住了對方,輕拍著他的臉,問:「你沒事吧?」
斐羽生雖然不知道他再說什麼,但是那一臉著急的樣子,不用語言也猜得出他在想什麼。勉強的抬起了手,斐羽生惡狠狠的朝他豎了箇中指,然後就昏了過去。
伊德格拉對於最後那個手勢不能明白,但是他卻知道絕對不是什麼「謝謝」之類的。他抱起了這個雌性,發現不僅體重過輕,他還發著高燒,也難怪力氣會弱成那樣。還有這翅膀,一環抱起來就能感覺到處處都是沒有矯正過來的骨折。
他心下一痛,下了決定需要管束管束那些研究室的人,快步帶著人離開了這昏暗的小巷。
斐羽生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情,並不是注意自己在哪裡,也不是看看那個男人還在不在,更不是在那裡自怨自艾默默流淚什麼的,是看自己手中的麵包還在不在。
沒辦法,餓了這麼多天,原本不愛吃的人都會變成大食客,餓肚子的那種感覺實在太可怕了。
當他發現手中的麵包不見了,嚇的赫然的翻身坐起,扯到了背部的翅膀,痛的直吸氣。這才發現原本扭個亂七八糟的翅膀被一個透明的夾子固定起來了,上面還纏滿了繃帶。
扭頭一看,才發現床邊有個拖盤,上頭擺著熱騰騰的米粥,讓斐羽生感動的差點痛哭流涕。捧著碗喝的盡興,填飽了肚子,這才有了精神打量著四周。
純白色的牆面,一個單人床,還有一堆不知名的儀器,斐羽生很直接的就判定